“在公司。”
他眸光低垂,落在她唇边:“管家说你在医院。”
池颜撇了撇嘴,原来在她之前,早有奸细告密。
她现在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故意瞪他:“那你什么都知道了?”
梁砚成:“嗯,知道了。”
抱够了,这才坐直。只是声音还是哑的,像是没从情绪里缓过来。
“可是医生说我数值不太好。”池颜有点担心。
“会好的。”他语气笃定。
“我今天没飞成海城,放了关诉鸽子。”
“叫老章去。”
池颜:“那陵城这边呢?老章去海城,这不就空了缺口了么。”
“我把易俊借你。”
一来一回,他总能一句话把她说服。
池颜歪着头看他,试探:“我怎么觉得听你这个意思,是要软-禁我,让我躺十个月的意思?”
梁砚成点头:“可以考虑。”
“做你的美梦吧。”
池颜把他推开,气定神闲哼了哼气:“我不喜欢医院,还认床,今天就要住回家。”
她就是随意发发牢骚,没想到木头能答应下来。
当天傍晚,池颜就回到了自家的二楼卧室。只不过同她一道回来的,还有医护团队。
配楼客房多得很,很轻松就安排下了整个团队。
不仅如此,第二天起来,池颜发现书房隐隐有说话声。她近日睡意浓,人懒散,起来已经过了十点。照理家里早就没人了才对。
书房门一开,赫然发现梁砚成还在家。只不过把会议安排成了远程视频。
手边一沓文件,易俊从旁辅助,看这架势就准备在家待着哪儿都不去了。
池颜咋舌:“我怀孕你怎么还偷懒不去上班?你不赚钱谁养我?”
梁砚成眼神示意易俊把沙发椅搬过去,自己批完最后份文件,落下笔:“看着你才放心。”
“看着我?”
池颜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那么不让人放心了。
家里有个医护团队还不够,他还要留下添乱。她只觉得未来生活很让人头大:“小宝都不需要人看着——”
刚提到小宝,他突然打断:“忘记和你说了,它这两天不在家。”
池颜:“……?”
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她半颗心都提了起来。
梁砚成这人是古板是无趣,但不至于思想那么落后不允许孕妇和动物接触吧?
愣神的档口,他已经走到身边,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温声:“想什么,送它去温习功课。这些天有点兴奋过头了,要改掉扑人的坏习惯。”
“啊,这样。”
池颜松了口气,“它不在家我还挺不习惯的。”
拐弯抹角提醒他小宝的重要性。
想当初还是多亏小宝,她才勉为其难原谅孩子的父亲。父亲总不能过河拆狗。
池颜自己乱想一通,看他们还有工作要处理,没打算多留。往外走了两步突然记起别的,转身目光落在易俊身上:“哎,你不是说把易俊给我的吗?”
梁砚成抓重点的能力绝对一流,瞥了易俊一眼,强调:“是借。”
易俊原本好好当着工具人,突然被提名,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夫人,我的人事关系已经转到了大池,您什么时候想让我过去都可以。这两天就是在和砚总做交接。您放心,不用操心大池。我一定会尽力的。”
他这一手人事关系转得猝不及防,顶楼助理小组都羡慕得不得了。
看起来从梁氏到大池是降了格,但内部人员心知肚明。去大池当总助,那是在整个体系里拔高到了夫人手底下第一员大将。
况且还保留梁氏的总助位置。这要不是升职那什么才算?
人生赢家也不过如此。
易俊这几天少不了被同事起哄要请吃饭,只有他自己心里还忐忑不安。
这么久接触下来,他自然知道夫人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得完美接手新的工作不能有疏漏,二得谨防小砚总醋坛子翻得突然。最难不过就是把握尺寸分度。
比如现在,夫人随口说一句“把易俊给我”,就翻了车。
更要命的是,夫人像是在存心揶揄,故意多说一句:“怎么叫借啊,我们大池不好吗?到时候你问问易助,是喜欢在我们大池还是回你们梁氏。这得看人家自己做决定,人性化一点儿,成么。哪有替别人做决定的。”
那叫他怎么说。
说想回梁氏,夫人不开心,四舍五入约等于小砚总不开心。
说想留在大池,小砚总可能有“杀”他的心。
横竖怎么做都是错。
易俊叫苦不迭,就听小砚总凉飕飕地接了一句:“行,让他自己决定。”
易俊:……
天要亡我。
接手大池事务,就免不了常来新居做客。
易俊还深刻记得从前有一次,就因为夫人叫厨房准备了他爱吃的粤菜,有段时间小砚总没让他往家里送文件。
他现下帮管大池,凡事小心翼翼,说正事也尽量挑小砚总在的场合,以免飞来横醋。
为了不被嫌弃,费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