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梁砚成已经在登机回国,同样按着语音回:“没有。”
怕池颜不解,他补充:“爷爷在,她在国内不敢太过分。”
当年一直把温仪挡在梁家大门外的梁霄依然康健,甚至说现在不管公司大事,梁霄反倒有了大把时间来针对温仪。如果她非要搞出什么事的话。
梁霄那么顽固的人,一直到梁砚成出生,都没允许去办那张证。
到现在,温仪说起来也是非婚生子。梁家三代有梁老董,有梁董,有小砚总,有小砚总夫人,却是至今都没有梁董夫人。
池颜对着手机长长哦了一声,表示认可。
刚才起他那边的背景音就陆陆续续传出了机场播报。她没再继续话题,转头扒着二楼栏杆往下叫管家:“明天几点,是谁去接他?”
管家正陪小宝玩球,整个大厅都是小皮球骨碌碌滚动的声音。
闻言仰头:“太太,是下午三点二十分抵达,已经安排好车子了。”
小宝听到池颜的声音,衔起球灵活往楼道里窜,转眼就跑到了二楼。
嘴一松,球咚一声掉在木地板上。
它好像连最喜欢的球也不要了,端正坐着,小脑袋微仰。黑豆眼非常虔诚地盯着池颜。
池颜看懂似的点点头:“小宝,你是不是想去接爸爸?”
“汪。”
不再是嘤嘤怪,而是很中气十足的短促回应,连垂着的耳朵都随动作抖了两抖。
池颜垂手揉了揉小脑袋,莞尔:“那带你去好不好?”
“汪!”
池颜觉得好笑,探身对管家说:“明天叫司机忙别的吧,我带小宝去接。”
“好。”
管家在楼下,回得比小狗还响亮。
***
下午三点十分,一辆银灰色轿跑停在陵城国际机场18号出口处。
车子本身就足够吸睛,完美流线型的设计停在日光下仿佛一道闪电。而闪电副驾还开着一丝窗户缝。
路人好奇往里窥探,无一不注意到了使劲龇牙咧嘴想往窗外挤的小狗脑袋。
池颜百无聊赖敲着方向盘,正和狗说话。
“来早了啊我们,爸爸还没出来呢。得等——”
她看了眼中控板:“出来还得好一会儿,估计得等个半小时。”
小狗哼哼唧唧把下巴架在窗户缝上,坚持不懈想往外挤。
“急也没用。”
池颜没好气道:“之前不是挺怕他的么,怎么?给你买了几箱玩具就是亲生的了?”
她说着勾了下唇角:“还是当初在楼底下吃了他那顿晚饭,就结下了父子之缘?”
小宝长长呜了一声,已经快爬到车窗上的爪子激动地踩起窗棱。
池颜刚想教育下不孝子,就见半开的隐私车玻璃外挡了一道阴影。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半段西装马甲,还有一截藏在内兜的怀表链。
这样的天气,还如此一丝不苟穿着打扮的……
池颜叹了口气,按下车窗:“怎么出来这么早,我——”
她后半句没来得及说完,小宝就整个狗从车窗扑了出去,只剩两条后腿还蹬着座椅。嗓子眼嘤嘤嘤不停,直接把她的后话盖了过去。
从外边看,应该就是一幅极不和谐的景象。
豪华轿跑、西装革履、和一条疯癫癫的小狗。
男人微微欺身,手掌撑着车框下压,露出倦意浓重的眉眼。他视线顺着姿势下垂,落在车内:“……你是来,接我?”
最后两个字破天荒带上了疑惑的上扬语调。
像他这样习惯做决策的人天然强硬,很少会用疑问句。
池颜解锁车门,莫名:“不然呢?我来逛机场?”
她平时出行都有司机,自己开车次数屈指可数。思明区是陵城后开发的富人区,绿化规划很到位,唯一缺点就是远。
从思明区到机场其实是挺长的一段路了。
梁砚成搭在小狗脑袋上的手指向内拢了一下,直起身,在她视线之外很快扬了下唇角:“嗯。”
身后众人很识相,以易俊为首的助理团停在几步之遥。
他们每次出差回国,除了易助,都不与小砚总同坐一辆车。不需要暗示,众人非常自觉地上了另一边的黑色商务车。
易俊路上原本是要汇报工作的,想也没想直接把行李箱送上轿跑,飞速从眼皮底下消失了个干净。
窗外温度攀升,前车盖咔哒一声,放妥了行李。
小狗半挂在车窗上,嘤得嗓子都快劈了,它心爱的爸爸还没上车。池颜正疑惑,转眼就见他绕到了驾驶座这边。
于是仰头:“嗯?”
“我来开。”他低头,扣了扣窗棱。
池颜以为他不放心自己的驾驶技术,仰着下巴:“我这是正儿八经考的驾照,又不是买的。”
“嗯,我知道。”他说,“挺远的,你累了。”
“……”
池颜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动作连贯下了车,转到副驾上。
小狗对突然交换座位充满疑惑,想去扒拉方向盘。池颜拍着它的小脑袋美得要死:“别闹,听到没,木头还会心疼人了。”
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