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手心磨砺,一抻,挂倒了茶几上的玻璃茶杯。
清脆的碰撞声在这样的夜里格外响亮。
她眨了眨眼,揶揄道:“好像……不太方便发挥。”
说着视线落在了他一丝不苟连金属扣都没解开的皮带上,挑衅意味十足。
梁砚成冷哼出声,手指回勾,刚触到腰间金属扣,敲门声急不可耐同时乍响。
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池颜屈腿坐正,斜眼觑他:“这么晚,你还有客人?”
等完全坐直,才阴阳怪气接了补了后一句:“男的女的?”
梁砚成冷着脸没说话,径直起身理平西裤褶皱。几步往外,回眼看她已然正襟危坐,才动手去拉房门。
门外。
易俊神色担忧,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担忧倏地被压了回去,反而被勾出了许多旁的情绪。
归根结底,脊背发麻是真实存在的。
他有个急事要上来汇报。
本来正在门外踌躇,一听到里边乒乓作响,争执很是激烈,当下想不了那么多硬着头皮敲响了房门。
以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里面吵没吵凉没凉他不知道。
自己要凉是真的。
易俊在心里与自己的奖金做了最后的告别仪式,生无可恋道:“法国那边的地出了点急事。”
京城已经入夜,法国那还是白天。
易俊也不想挑这个时候来汇报工作,只是事出突然。他虽听不到任何反馈,估摸着小砚总确实在听,才继续:“有人在影响开工进度。”
今晚真是两把刀落在他头上。
挑了个最不好的时候,汇报最不好的事。
往日他都能一句话把前后原委讲得清清楚楚,这会儿汇报出去的信息却像抖筛子似的,抖一下漏一点。
显然梁砚成的耐心在开门的刹那就耗尽了,冷眼看着来人,目光如刀剐。
“谁。”
话越少心情越差。
易俊在心里判断着,不知如何开口。
他正叫苦不迭,玄关门廊口突然多晃了道人影出来。
池颜斜倚墙头,眸光潋滟:“是易助啊,大晚上的真辛苦。”
本以为是大罗神仙来救他,等声音传到耳边,易俊才猛然意识到,这夫妻俩都是一等一的记仇。
估计夫人正等着报刚才自己先电梯开溜的仇呢。
易俊认命地垂下眼:“是温……”
“空调怎么开这么冷,我去看看。”
池颜只听到第一个字就打断了后话。
她们池家的事,梁砚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折腾。只听温这个姓,她就知道是梁家的私事,立马找了个借口从玄关口离开。
卧室冷气打得很足,他的拉杆箱像他本人一样,银灰色低调内敛,安安静静伫立在衣帽间门口。
房间与她那是相对的结构摆设。
她晃了一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沙沙沙靠近,立即在窗边贵妃椅上坐了下来。
移门滑轮滚动,她适时抬眼,问:“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