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夹调转方向眯眼瞧了一会儿,传给下首一位:“你瞧瞧,我看这事不小。”
池文征不等第二位看完夺手抢过,目光落在合约正文上蓦地青了脸。
竟然是他与梁砚成签的借款协议。
后面一众股东一个比一个疑惑,纷纷探头小声探讨起来。
池颜也无所谓文件在不在她手里,敲了敲桌檐,浅笑吟吟:“不如我给大家说说合约内容。我叔叔,池文征,问梁氏集团借了一大笔钱。条件呢就是质押了他的35%股权。不过现在叔叔没还钱,那股权得任梁氏处置了。”
话落,众人哗然。
同是这一批股东,谁都没忘前段时间梁氏小砚总就坐在这间会议室,游刃有余地戏弄他们说,只要有他在,梁氏与大池只有收购关系,没有并购。
要是真让大池35%的股份落入梁氏手里,那不就等于被吞并蚕食了那一份么。
翁永昌下首第一位股东刚只来得及看了一半,几乎确信池颜所说句句为实,脾气颇为急躁,厉声质问:“池总借的这笔钱又是做什么的?”
不等池文征解释,池颜抢答道:“这个我也知道。叔叔在法国买了块地正开发度假庄园。至于为什么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不知道,那不如你们问问池总为什么动用大池的资金、却以私人工程公司的名义弄下这块地。”
底下坐的都是聪明人,谁能不明白这其中好处。
挪用大家的钱,赚自己一人的利润。
这会儿已经不是可以压着的窸窣探讨,整个会议室顷刻间乱成了菜市场。
池文征气噎,关于这些他从没多透露过一个字。
即便是在梁砚成那,他也只是展示了工程的宏伟蓝图。
猛然回神,才顿悟这个不学无术的侄女背地里并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性子。
他用尽最后的耐心压低声音:“有什么不满咱们可以回家说,股东会不是你玩小把戏的地方。况且你一个女孩子,又嫁到了梁家……”
池颜不可置信地挑眉,故意提高声音:“奇怪,公司哪条规定还性别歧视了?”
她转头看向椭圆形会议桌那头坐着的几个女高层:“您听说过这规定吗?”
她这边巧舌如簧,转头又安抚剩下的其他股东:“您几位先别着急,虽说叔叔欠了钱丢了股权,但我刚还忘了说后话。”
众人凝神:“后话?还有转机?”
“那当然。”池颜点头,“那35%股份现在不在梁氏,在我手里。”
她拍拍手,门外律师团得令进到会议室,把手头的协议发到众股东面前。
这是新拟的股权转让协议,梁氏小砚总已经签了字,就等之前的欠款合同生效,股权一手转一手,最终去向则是落在池颜手里。
池文征被夫妻俩摆了一道,怒从中来:“你和砚成夫妻一家,落你手里和落梁家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
池颜缓缓眨了下眼:“叔叔您求我帮忙的时候亲口说的,我姓池。”
她转向会议桌,像是与众人保证:“只要我姓池,就永远站在大池这。”
底下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如此局面。
池颜自顾自拉开空位坐了下来,理了下耳边长发:“既然大家都清楚了,那今天开始我就在这同各位一起开会了。”
她支着下颌,眸光微敛:“这样吧,我们先聊聊大池往后的决策权在谁手里。”
今天自池颜出现开始,惊雷一环皆一环。
上一环节还没消化完,紧接着又丢出一颗闷雷。
这下不止池文征,全会议室都炸了锅。
几分钟后,有人反应过来。原先池总确实在股权上占绝对优势,但他丢了35%,又刨出一成做了股权激励,如今真真正正握在手里的只超过原始股本的三分之一。
而池小姐如今,也有三分之一。
两人平分秋色,都没达到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决策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