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池颜拖长了调子:“啊……对不起,我还以为……”
她顿了下,满脸歉意:“以前你这个位置都在里边的,而且我老听说你是研发团队提上来的核心人才。这种,以前都是技术入股。所以就——”
处处提着以前,什么话都点到为止。
她知道关诉极有可能已经把她说的某些话种在了心里,时不时浇浇水、施施肥,静待种子发芽长成大树。
于是不再纠缠,随口转开了话题。
“说起来最近大池和梁氏是有什么新合作吗?我老见着阿砚和叔叔在一起。”
她慢吞吞说着话,像是抱怨:“都没空陪我了。”
关诉不是个善于攻心计的人,也没有玲珑心。不得不说,美人在很多事情上确实拥有特权,拧着眉抱怨起来极能调动男人的保护欲。
关诉没想太多,老实说:“不太清楚。不过隐约听到过几次说并购。”
“唔。”池颜斜支着下颌,“并购啊,说了我也不懂。”
她嘴上说不懂,却记在了心里。
该说该聊的都差不多了,池颜一点不留恋地起了身往外看:“司机好像过来接我了,我得先走了啊,关副总。”
聊那么会儿,囫囵回来依然是陌生的姓带职称。
关诉沉默片刻:“叫关诉就行。”
“嗯,好。”
池颜低头看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关诉。”
手机又响了一声,她摆摆手:“这回真走了。”
“好。”
他的视线落在身后,一直把人目送出门才慢慢收回,一时也没了锻炼的心情。
谁能想当年走在市场前沿的大池科技,居然有一天主业不再搞科技创新。
实在令人扼腕。
***
池颜边往外走边低头回着信息。
前面两条都是梁砚成发的,一条接一条。
梁砚成:【。】
梁砚成:【还不回?】
池颜清晰记得,某天喝完酒回去太晚,对方拢着一层寒冰似的脸。
上学时候贪玩,回家晚了偷偷溜进去,她爸爸像是为了专门逮她就守在东楼门口。弄得池颜每回晚回家了,都会下意识心虚,继而惴惴不安。
现在的心情和那时一样。
反应过来又觉得微妙,好像时隔好几年都没有这种家里有人冷着脸等她回去的感觉了。
她路上催了几次司机,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虚什么。
卧室的灯还没有熄。
池颜一进门就看到梁砚成穿着绸质睡衣半倚在床头看文件的样子。
暖色床头灯打在他那副金边镜框上,反射出微光。在听到响动的瞬间,他抬了下眼,眼神就这么穿过光雾淡淡落在她身上。
“回来了?”他的声音没起波澜。
池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悬了半天的心忽得就放下了。
她嗯了一声:“健身房氛围就是比家里好,玩儿的有点久。”
说罢偷偷用余光瞥他。
男人依旧岿然不动仰靠在床头。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好几秒,忽然收起手头的文件丢在柜几上,“过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