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灯火。
大夫连夜前来查看了伤势,留了些药便退下了。
宋梁成的卧房紧闭,陆昭守在门外,不许其他人进去,送走果果大夫后,若禾只得在院子里呆望了一会,没能看见宋梁成,便回去了住处。
谁能想到在外头以冷傲自倨的男人会在府中受到私刑。
以家法惩处为名,下手却不留情面,余氏满口尊卑有序、尊老爱幼,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她的宝贝金孙。借此事让一家人都知道,没有人能挑战长孙的威严,即便是身为将军的宋梁成,人在国公府中也不能妄想对长孙不敬。
现任宋国公的身子不好,不出意外的话,爵位是要承到宋梁成身上的,可眼下宋家这情势,怎么看都是要推宋建邺上位的意思。
难怪前世的兄长要千方百计的除掉宋建邺,谁抢了谁的还说不定呢。
自己的前景还得依靠宋梁成,虽说做枝依附他人的菟丝子有些丢人,但她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兄长怎么就是不信她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里想的是宋梁成的伤势不知是何情况,余氏下鞭子那么重,怕是要将皮肉都打破了,明日再去军营,太阳晒着,一出汗,可真是有罪受了。
虽然她偷偷请了大夫来看,可是陆昭也没进去,谁来给他上药呢。
熬了许久睡不着,还是想去看看宋梁成的情况,刚坐起身,便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开门声,想着许是哪个丫鬟起夜,若禾也没有在意,没有惊醒小七,自己穿鞋下床。
月光照在院子里,清凉明亮。
若禾走在廊下,偷偷摘了发髻上的银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