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香慕对她态度虽还冷淡,但却再不敢私下给她绊子,季迎柳也乐意给她些脸面,刚要应下,可却忽起警惕。
前几日~她便是一时大意,险些被人毁了清白,便存个心眼,挑眉看了眼她手指的方向,离这儿稍远的湖边几株垂柳旁,五六个女子正围着树急的团团转,看并无异样,这才缓缓放下心防,点头笑道:“好,我跟你过去。”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香慕忙笑着将她从凳子上扶下来。
然,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刘辅亦忽挡住她去路,几日不见他消瘦许多,他沉着脸冷声道“迎柳,我有几句话想给你单独说。”
香慕一愣,神色蓦的变得紧张。
她可是受了沈老夫人所托,要将人引到没人的地方藏起来,眼看计划要成了,却半路杀出个刘辅亦,这要她如何是好?
季迎柳却不知香慕所想,缓缓收起惊愕,她知今日再不给刘辅亦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便转头轻拍香慕的手:“你先过去,让姑娘们先等一会,我随后就去。”
香慕只能作罢,心想待会儿刘辅亦走后,她再想办法把人弄走,也算完成任务。一咬牙,低声应下先离去了。
待香慕走后,刘辅亦越过她走到前面,并丢下一句话:“这人多口杂,你跟我来。”
季迎柳不疑有他,瞥了眼周遭未见沈砀,便趁着众人不备跟着刘辅亦朝假山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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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沈砀刚从人堆里看到季迎柳,刚舒展的眉峰随即拧的更紧。
刘辅亦,他还敢来招惹他的迎柳?沈砀俊脸一瞬变得黑沉,起身就要过去。
“砀哥哥。”一道娇~媚的声音忽从身后传来,段昭忙仰头去看。那姑娘已欢快从远处奔过来,气喘吁吁的冲沈砀笑道:“我找了你大半天,太子哥哥说你人在这,你怎么不去找我们玩?”
说话的女子正是前几日沈老夫人嘴里想要沈砀娶的福佳公主。她从小就爱缠着沈砀,而沈砀却最不喜蛮横的女子,总冷着脸对她,此刻自然也是不自觉的冷气了脸。
福佳公主正笑的脸立马垮了。
“我这妹子,一出宫就惦记着来找你,真是女大不中留。”穿着五爪金龙常服的太子跟在福佳公主身后,笑着帮福佳解围。
沈砀自然听出太子话中的隐喻,无非是想撮合福佳公主和他,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驳回去:“太子说的哪里话,福佳公主人聪慧机警,有你这个太子哥哥坐镇,将来讨的驸马定不会差到哪去。”
太子清俊的脸倏然僵住。
沈砀面色不动,只唇角含笑盯着太子,两人无声对峙着。
对于沈砀这个外戚,太子自然是想和沈家亲上加亲,依他母后的意思,将他亲妹子福佳嫁给沈砀,可看沈砀态度却完全没想娶福佳的意思,这倒叫他为难。他和沈砀虽为表兄弟,可沈砀却比他年长几岁,小时候没少冷着脸训他。他自小就有些怕沈砀,也罢,等过些时日~他再向沈砀提这门亲事,遂退了一步,无语笑道:“哥哥,你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颜面?”
“好说,只要你不提我不喜的事,我下次一定。”沈砀也乐意给他台阶下,遂收起了锋芒。两人把手言欢,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对峙并不存在。
只站在一旁插不进去话的福佳公主,见沈砀不愿娶她,来时激动的心绪一瞬被凉水浇的没了影,她垮着脸,愤恨的攥着手中帕子,正要拂袖离去,余光忽瞥见远处跟刘辅亦身后走着的季迎柳,她早就听说砀哥哥宠幸一个叫季迎柳的丫鬟,定是她勾走了砀哥哥的魂,令砀哥哥不愿娶她,思及此,福佳公主骤然忆起前几日~她在太子哥哥内殿偷听到的话,太子哥哥问刘辅亦:“你当真喜欢沈砀身边那丫鬟?”
刘辅亦跪在地上,以头触地:“望太子成全。”
她重笑得甜甜的,指着不远处的湖边:“那边的花开的真好看,砀哥哥,太子哥哥走我们赶紧去瞧瞧。”
沈砀抬眸看向她指的方向,冷嗤一声,他也想看看这次是谁给刘辅亦熊心豹子胆,竟又敢来招惹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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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待刘辅亦将她引入假山无人处,刘辅亦忙提出自己的建议,他要娶她,带她离开沈府,而至于她养父母,他另想办法帮她救出来。
她养父母的命是握在大淮朝皇帝的手里,除了她,这世上现今无人能有对抗皇权的能力帮她,她公主的身份已连累了她养父母,她不能在害刘辅亦性命,虽想也不想的回绝掉。
刘辅亦俊面一瞬变得冷厉,他冷笑一声:“晚晚,你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约在身,若我不悔婚,你便一直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当年我们的婚约,只不过是两家口头上的亲事,并没有立婚书,之后,我爹的手被人打折了后,你爹娘单方面撕毁了我们的婚事,我爹娘自知配不上你家门第,对这门亲事也再未提起,所以我们的婚事早已不作数了。”
季迎柳将闷在心底好几年的话一股脑的说处,竟感觉前所未有的酣畅,她定了定神,认真的盯着刘辅亦眼睛,轻了声:“表哥,我知你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