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沈砀最见不得她这般楚楚可怜却隐忍的模样,不耐道。
季迎柳猛地咬紧下唇,用细弱的如猫叫的声音,艰涩道:“侯爷,您.......您头低一点,我不想被旁人听到。”
沈砀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
她的小手忽摸上他手腕往上攀到肩头,人也踮起脚跟,樱~唇凑在他耳边。
微甜带着陌生的气息如羽毛般滑过他耳根,这触感令沈砀浑身倏然紧绷,心头突忽疾跳,他伸手就要拂开她。
只见她深吸口气,含羞带怯小声道:“奴婢......奴婢来月事了。”
说罢,人如动作迅捷的猫一样,缩了回去,用力抓着他的大掌似从中吸取力量生怕会惹他生气。
沈砀素来冷清的眸子一瞬染上惊讶,眯眸打量她。
季迎柳面颊绯红,她似怕被人瞧出异样,一边身子紧紧贴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不住的整理身上衣裙,虽还如以往怕他,却下意识的会依赖他,向他靠拢。
这是人遇到困境下意识最本能的反应。
沈砀沉闷了一日夜的心绪似忽然找到了解释。
她还倾慕他,而非看到刘辅亦生的好便动了念,也非是念着她那在梦里喊得表哥,这念头在脑中刚一闪过,就连之前听到她在梦里叫表哥的余怒也一瞬熄灭,被她需要的满足感满满当当充斥心头,他心头快活,脸上却故作淡漠:“回去更衣。”
季迎柳面上正忐忑难安着,得了话双眸一弯,翘着唇飞快道:“谢侯爷。”说罢,她掉头就往回走。
“等一下。”身后沈砀忽叫住她。
季迎柳原本就紧绷的心弦又是一紧,心跳如擂鼓。
难道方才她撒谎露出马脚了?
不不不,不可能!
方才情急之下,她忽想到手上的排污穴,此穴在女子月事将近时,只要用手指点按这几个穴位,快则三两个时辰,慢则两日月事必定会来,她从小习医理自是清楚,又想到自己月事将近,便用了此法,果然没一会儿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是月事来临的前兆,这样一来,就算之后沈砀发现她的端倪,想要亲查她是否来月事,也挑不出她撒谎。
思及此,季迎柳强敛住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跳声,迟疑的转身,随即一愣。
沈砀不知何时已褪~下自己的外衫,他快步过来,将外衫轻轻披在她身上,一扬手,脸含不耐道:“去吧。”
他说罢,身上只穿着薄薄一层的内衫便大步朝水榭去了。
晨风将他袍角吹的上下浮动,而他却似不畏寒般挺直背脊的朝前走着......
天这么冷,他却将御寒的衣物给了她,他真不怕冷吗?季迎柳忽眼眶微热,正想将他衣裳还给他。
一阵冷风拂来,前头那道高大的身影忽冷的抖瑟了下,他忙低头轻咳一声掩饰,随即在她目光下又挺直了背脊。
这人......这人怎么越看越可爱!
季迎柳突忽一笑,手却轻轻摸着身上披着的他的外衫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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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正焦急等待季迎柳的刘辅亦自是看到了季迎柳攀着沈砀肩膀亲密的那一幕,心头如同被无数蚂蚁啃咬火辣着疼,正要冲过去,便见季迎柳忽然离去,只有沈砀独自一人过来,他心下恼恨却不得不强行敛下,忙躬身对沈砀道:“侯爷。”
沈慕乐忙奔过去挽着沈砀的胳膊,小声埋汰道:“你那婢子呢?怎么没随身伺候二哥,忽然走了?”
她说这话不过是在讽刺季迎柳没有一个做婢子的本分,令二哥厌恶她,哪想到二哥冷哼一声,反而训导她:“你若真关心二哥,就呆在府中好好的,不要给我惹事。”
沈慕乐气的只跺脚,沈砀淡声道:“去帮我沏壶茶来。”
沈慕乐知晓两人有话要谈,忙听话的去了。
待她人走后,沈砀撩袍坐在石桌前,淡声对刘辅亦道:“皇上现在抓着江苏王巡抚死的案子不放,朝中又有人联名要皇帝彻查此事,当务之急,我们要把这些上奏的朝臣揪出来一一击破。过几日便是我母亲的生辰宴,这几日刘兄住在府中,帮我留意下前来贺寿的官员,若谁有异动,提前告知我。”
王允的案子尚未结束,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刻,刘辅亦是太子的人,自然也是以沈家马首是瞻,他掩下眸底情绪:“是。”
沈砀谈完公事后,回到房间没看到季迎柳,问下人,下人声称她出府采买衣裳去了。
沈砀挑唇笑笑,女子就是麻烦,正要回屋,那下人支支吾吾道:“迎柳说这几日身子不适,她先搬回自己先前住的地方,说等过几日~她身子利索了再来伺候您。”
沈砀眉峰一皱。
以前他只听说女子月事时身子虚弱,如今看迎柳这般应当不假,他扬声冲下人道:“去库房里挑几棵老山参送去给迎柳补补。”
下人一愣。
那老山参昂贵无比,就连老夫人库房也没几棵,侯爷您就这么送白菜一样赏给一个丫鬟?正要开口再劝劝侯爷。
沈砀已拿起奏报看着,他似想到什么,忽摇头抿唇笑笑,尔自自言自语:“若让她知晓我这么念着她,不知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