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拉着她坐下,声音稳定低沉,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苗伊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她想了一会儿道:“其实吴江的事并没有和我说多少,只是他有一天突然跑来我家里,很兴奋地说他可能要赚大钱了,还说等赚了大钱后就娶我过门,那时我还挺开心的,不过具体做什么他并没有跟我讲。”
云兮很耐心,将秦萧然递过来的茶水放在苗伊手中:“不着急,慢慢想,比如他提到过什么人,或者见过什么人都行。”
苗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平时来我这儿很少
提他自己的事,啊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他本来是要来看我的,结果跑来后又说是有人找他,他就匆匆离去了,我还抱怨了他两句,他当时怪我不懂事,说这个事很关键,做成之后大钱就到手了。”
“你可知他要去见谁?”
苗伊想了片刻:“只听他称呼那人为福大爷,没有听他说过名字。”
“福大爷?”云兮与秦萧然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个福大爷的名号在京城其实挺响亮,不是因为他自己本人有多能耐,而是因为他是叶太师府上的内务总管。
这个案子,终于第一次在明面上与叶太师挂上了关系。
离开苗伊的家,孙达安排的人已在周围暗暗保护。秦萧然凑近云兮:“下面怎么办?福大爷是个突破口,我们得撬开他的嘴。”
“没那么容易。据说这个福大爷在叶太师府里已经呆了十几年。”云兮思忖着,“再忠心的人也有弱点,萧然,这个弱点交由你去发掘。”
秦萧然苦着脸:“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把难事交给我了
。”
“因为你能力强啊!”云兮拍着他的肩膀,“努力,我看好你!”
秦青呆在客栈发愁,绣香包这种事需要针线,需要布料,这些东西她都没有,都得去集市上买。然而京城的集市她并不熟悉,转了两圈不但没有找到卖针线的店铺,还迷了路。迷迷噔噔的秦青在街上乱逛,逛着逛着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诏兰。
诏兰来了京城?这个云兮没有跟自己说过,莫不是诏兰听说云兮被困,也赶来京城救助?可是看诏兰逛街逛得这么悠闲的情态上,她似乎并怎么不担心云兮的安危。
诏兰的侍女轻轻和诏兰道:“那边有个傻妞一直看小姐呢,肯定是因为小姐你太美的缘故。”
诏兰掩嘴笑了笑:“就你嘴甜。”她朝秦青的方向望了一眼,大惊失色道,“那哪是什么傻妞,那是黎姑!你忘了,我把她关起来的时候看过她的脸!”
“小姐你作甚这么慌张?”侍女懵懂,“难不成小姐你还怕她不成?她不过是个下人…”
诏兰顾不了那么多,拉起侍女就跑,谁知刚刚跑过一条巷子,就被秦青撵上:“怎么,才这么些日子没见,表小姐就不认得人了?”
诏兰警惕地躲在侍女身后:“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秦青道,“不过就是过来打个招呼,你怕什么?”
诏兰定了定神,从侍女身后走出:“谁说我怕的,我做什么要怕你?”
秦青笑眯眯地看了看巷子一边的高墙:“你说把你放在那上面怎么样?喜不喜欢?”
诏兰惊恐地跳开:“这里可是京城,你敢胡来?!你敢胡来的话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你说让谁生不如死?”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秦青回头看去,阳光下一白衣男子缓步踱来,他挡在秦青身前,“诏兰,你还想要耍什么手段?”
是云兮,眼里犹带了怒意。诏兰瑟缩了一下,这样的怒意,即便在将云兮囚禁在墨叶山庄里她也没有见到过,可是今日他却为了别的女子生她的气,她不仅怕,更多的是伤心。
云兮不再看她,转向秦青的时候,眼中的寒冰瞬间消融:“你没事吧?是不是迷路了?”
秦青打着哈哈:“迷路?怎么会?我方向感那么好…”
云兮笑起来,仿佛拨云见日:“好吧,那你带我去买些针线,回去好绣香包。”
秦青:
云兮拉起她:“走吧,别硬撑了,我已经买好针线和红布,跟我回客栈。”说完竟旁若无人地牵着秦青的手走出了巷子。
诏兰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在与云兮认识那些日子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云兮露出过如此温暖的笑容,魅惑人心。可是这样的笑容却对着另一个女子绽放,且是一个她从来没有看上眼的女子,诏兰觉得恍惚。侍女在一旁安慰道:“小姐你别在意,依奴婢看,刚才云将军其实是想要救小姐,那个黎姑不是要威胁把你扔墙上么?幸亏云将军出现才解了围。”
“是这样么?”诏兰茫然地望着前方,默默自语,“不,云兮他恨我,我仍然记得他当初赶我走的情景,也记
得他在墨叶山庄时对我的冷淡,可是我…又怎么能放弃他?”
对于云兮大白天在街道上牵着自己的手这件事,秦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红着脸,轻轻将手抽回,手心里有濡湿的汗水,她不自然地往衣服上蹭了蹭。
云兮回头看了她一眼,假装生气道:“嫌弃我手里有汗?”
“啊没…”秦青莫名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