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营地,一名将领模样的男子看了看他们,转头进了一个营帐。
“大将军,今日抓到四个可疑之人,您看怎么处置?”
“审过了么?审过确系奸细的话,格杀勿论。”另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令人不寒而栗。
苏青桐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就在兵士上前要将他们全数押走时,苏青桐突然想起了声音的主人,她急忙呼喊:“西平王!帐内之人是不是西平王?!”
营帐被人从里面挑开,一个三十开外,长着张冷峻肃然脸的人出现在门口,他盯着五花大绑的一行人看了看,眼里逐渐攒出笑意来:“苏青桐?”
云雪岸四人终是被放了出来,不仅放了,还被当做上宾着实好好款待了一番。西平王在云南的府邸离营地并不太远,在他的盛情邀请下,云雪岸四人去到他府中小住上几日,同时还打算借着西平王在这一带的影响力寻一寻此处精通巫蛊之术的人。
苏青桐被安排住进了一个单独的院落,高床软枕伺候得好不周到,然而到了第二天,她便觉察出有些许不对。
苏青桐她,出不了房门了。
门外安排了几名兵士看守,虽然衣食无虞,但此情此景却分明就是软禁。
西平王软禁自己这件事,苏青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似乎并未开罪于他,只不过在京郊曾受过他的救命之恩,西平王将自己囚于此处着实不大能说的通。在房中迷茫地等了又等,直到次日黄昏,西平王终于踱进了苏青桐的住处,并道出了一个请求。
“苏姑娘可记得当初在百花镇,本王曾救过姑娘一命?”斜阳从窗棂照进,落在西平王的侧脸,让面上的表情更加明昧不清。
苏青桐点点头:“自然记得,王爷的恩情小女子不敢忘怀,无以为报。”
“谁告诉你无以为报的?”西平王忽然笑起来,让苏青桐无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本王当日没有立刻让姑娘回报只是因为尚未到时辰,今日时机成熟,本王便来向姑娘索取这个回报。”
苏青桐纳闷道:“我既无背景亦无家财,况且以王爷的身家,这两样都不在话下,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入的了王爷的眼呢?”
隐身躺在房屋一角软榻上的秦青用手遮住眼睛:“这个什么王爷不会看上我的前世了吧?”
云兮咬牙切齿道:“他敢。”
二人话音未落,那边西平王低沉的声音已响起:“本王早年丧妻,这么多年王府里尚缺一个王妃,实在寂寞的很,本王既与苏姑娘投缘,那么苏姑娘对做本王王妃的这个提议意下如何呢?”
苏青桐惊讶地张大了嘴,脱口而出道:“本姑娘与你投了哪门子缘?”
西平王一愣,不料她竟会当面忤了面子,当下面色便冷了一瞬,旋即又道:“苏姑娘不必如此激动,婚姻之事自是当慎之又慎,姑娘大可以考虑一下再答复本王。”西平王顿了顿,又道,“哦对了,今晚府里要来一位贵客,届时还要请苏姑娘献曲一首,就唱在百花楼里常唱的曲子即可。”
“我为什么要去唱?”苏青桐没好气地说。
西平王收住将要踏出屋子的脚:“本王好像忘记告诉苏姑娘了,与姑娘同来的那几个朋友都被妥帖安置,姑娘大可放心。”
“无耻——”苏青桐对着西平王身后关上的门扔出一只杯子,杯子砸在门框上,碎成了几瓣。
与此同时,房屋角落的软榻旁也碎了一只花瓶。苏青桐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远处碎了的花瓶,自言自语道:“难道我会隔空碎物?”
秦青也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近旁碎了的花瓶,自言自语道:“不是在前世情景中,我们都不过是个影子,为何能够碰到东西?”
云兮纳闷道:“你确定不是风吹的?”
西平王府的这场家宴虽然低调不张扬,但在菜品上却极尽奢华,由此可见所宴宾客的身份十分神秘又十分尊贵。
苏青桐并未被要求列席,而是如那些歌女舞姬们一般在堂后待命。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王府下人过来将苏青桐带到了前厅。奇怪的是前厅里特意在苏青桐与宴席之间架上了一道帷幔,隔着帷幔看去,席间上首隐隐绰绰似坐了一名身穿天青色常服的男子,无奈面貌与年龄都无从识别。
只见西平王朝上首恭敬施了个礼,道:“近日府上得
了一桩喜事,说来也巧,曾在京城郊外搭救过的一名姑娘又在此地遇见了,这缘分难得,我正打算纳这姑娘为新妃。”
上首的男子似乎饮了口茶,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唔。”
西平王继续兴致勃勃道:“这姑娘唱曲唱的不错,要不就请她唱两首助助兴?”
青衣男子仍是意兴阑珊地道了声“嗯。”
丝弦声处,一曲清歌婉转而出,上首的青衣男子闻声蓦地顿住,旋即霍然站起,向着帷幔径直而来。
他与她站的这么近,却因隔了一层帷幔而不得见。青衣男子驻足片刻,从腰间取下一支长笛,轻轻挑起了帷幔…
苏青桐却在此时被王府下人给一把拽到了后堂。
然而,在长笛伸进帷幔一半时,她已知晓那帐幔之后站的人是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