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
“今日陈昭仪说她身子不爽利,请了医士去瞧,却没瞧出什么来。王昭媛苦夏,不爱吃东西,尤惠妃说她做作,两人又吵了一架,现下各自闭着门,谁也不见。”姚丽妃一样样絮叨着宫中琐事,末了,又道:“对了,妾今日在小花园里碰上太子殿下了,他还带着一个小女郎一起。”
听到这里,雍林总算来了些兴趣,直起身问道:“那女郎是谁?”
姚丽妃摇了摇头,“妾不大清楚,殿下没告知妾,那小女郎自己也没说,估摸着是只顾着同殿下说话了。”
雍林没注意到她话中的重点,又追问道:“其他的呢?长相?家世?年纪?”
“长得是极为精致漂亮的,皮肤白得跟雪似的,气质瞧着也还行。年纪么——”姚丽妃仔细回想了一下,“瞧着是十几岁的模样,只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差不太多,妾也摸不准,应该是未及笄的样子。”
雍林若有所思,姚丽妃挽起衣袖,从食盒中将一盘莲子羹端了出来。
右手腕处,一根编织的红绳上,串着几颗金珠子。雍林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手腕上,淡声道:“这个新打的络子不错,前几日尤惠妃在那哭闹,说她荷包上的络子被陈昭仪弄坏了,你给她打一个去,堵住她的嘴,让她别吵了。一点小事就喜欢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要是传出去,他脸面都要丢尽了!
姚丽妃:......你究竟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她扶着那个红绳,笑道:“这是妾的大侄女打的,她一向会弄这些,懂得照顾人,家中弟妹的许多衣裳都是她亲手缝制的,她爷娘不知多省心。又有孝心,每次新做了什么好东西,就巴巴的给妾送过来。等回头妾让人回去见他们时,便让她多打几个。”
雍林眉毛动了动,“会照顾人么...”
今日是个好时机,皇帝已知太子有了心仪的人,瞧那姑娘的模样,做太子妃自然是够格的。既然太子要纳妃了,那皇帝必定还会考虑其他妾室,见已经在皇帝心中留了个印象,姚丽妃便不再多说,省的说多了,碰上他这疑心病,效果适得其反。
雍淮独自回了寝殿后,侍从上前将今日在小巷中发生的事同他回禀了一遍。
“她可有受伤?”雍淮皱紧眉头,戾气顿起。看来这詹家人,是还没长记性?这个詹四娘,不是一般的欠收拾。
侍从摇了摇头,“没有,县主气色很好的样子。”
听完了,雍淮开始止不住的心疼,小姑娘这委屈可受大了,莫名其妙就摊上这种事,又自责自己没照顾好她,才让人这样欺负她。
心疼完了,他又开始回想今天的事,心里止不住的泛起甜意。一直到沐浴完看书时,嘴角都是带笑的。
宫侍们都倍感惊悚,往常眉目疏冷、少有表情的太子,今日这是...中了邪不成?
只是他心情好,对宫侍都和蔼了几分,宫侍们只觉得他周身冷冽的气息似乎消散了些许,温和了数倍。见此情形,便都开始在心中默默祈祷太子这邪,可要一直中下去才好。如此这般,他们的日子,倒也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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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四娘被凉国公夫人几人给带回去了,一路半搂半拖着她走的,生怕她又折返回去打人。
“阿娘,你做什么,怎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就是南知意那个小贱、人,指使人把我扔进门海里去的。”一会去自己家中,詹四娘就气恼的看着凉国公夫人。
凉国太夫人敲了她一下,“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满口污秽之言?”她瞪了凉国公夫人一眼,又道:“四娘,你能不能长点记性!那是行宫!可不是你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凉国公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掐了詹四娘一把,“你祖母说的,你记住了没?”
詹四娘委屈道:“我又没要做别的,只让人知道,是她扔的我,不就好了。”
凉国太夫人摇了摇头,“她已经先发制人了,这时候你就失了先机。更何况,你说的话,那些人会信么?”
詹四娘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呀,这种事何必要争个输赢。”凉国太夫人叹了叹,“宫中闹事,她落不着好,你便能得利了?只怕你比她还要更惨。”自己的孙女她如何能不知道,只怕事情就是她先挑起来的,便教导道:“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三千的招数啊!可万万使不得的。”
凉国公夫人也道:“这些事你先放一边,先把正经事做了再说。你近日,跟嘉鱼玩得如何?”
詹四娘撇了撇嘴,“她不怎么理我。”
凉国公夫人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腆着老脸带你去拜见长公主,不就是想让你露个脸,跟人家逐渐熟悉起来。你倒好,人家都不带理你的。”
她还要再骂,却被凉国太夫人给劝住了,“她孩子心性,你少说两句。”
没多久,凉国公也回来了,还带着詹四郎。看他身上还挂了彩,凉国太夫人忙道:“这是怎么了?”
凉国公让詹四郎自己说了一遍,气道:“于家那小子,简直不知所谓!”
凉国公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也附和道:“正是,还有那郑小娘子,不是第一次引人干这种事了吧?以后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