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俊倧只觉这一阵北风从头吹到了脚,让他呆若木鸡。
今上要见谢玉萝?
现在就要见她?
若是今上看到了谢玉萝的模样,那找人之事……
温俊倧不敢再想下去,他猛地回头,趁着夜色匆匆地离开了禹王府。
不能让谢玉萝进宫!
他跨着马,神情阴鸷地奔跑在黑夜里,黑色的衣袍被北方吹的鼓了起来,冰冷的北风如刀子一样割的脸生疼,他都顾不得。马儿在宽阔的街道狂奔。
同样在黑夜里头,还有一个狱卒也在黑夜里奔跑,他长了一张娃娃脸,显然就是谢玉萝之前说让他不要后悔的那个狱卒,他又得了上头的命令,赶快赶去牢房,让人不要对谢玉萝用刑。
阴森黑暗的牢狱里,谢玉萝坐在一张椅子里,用手撑着脸颊,另外一只手在布满刀痕的桌面上随意地敲击着。
“哒,哒,哒……”
如滴水穿石,谢玉萝越来越清醒,而在一旁的那个狱卒却有些打瞌睡了。
他靠在牢房门口,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等反应过来,看到谢玉萝还端坐在那里,他这才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打瞌睡的狱卒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黑衣人,目光凶狠地奔来,手里头寒光闪闪的长剑向前一刺,狱卒还没来得及反应,眼睛瞪大,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倒去,鲜血很快就浸湿了地面,流了一地。
谢玉萝拿起了火盆里的铁钳,对准那个持剑而来的黑衣人:“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并不说话,扬起手里头的剑就朝谢玉萝冲了过来,谢玉萝虽会点功夫,可她的那些功夫在刺客眼中就是花拳绣腿,谢玉萝手里头的铁钳被黑衣人打落在地,他一个近身,谢玉萝只觉脖子酸痛,就已经失去了神智。
黑衣人将谢玉萝背在背上,一个箭步就冲出了牢房。
黑衣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那个死了的狱卒也很快被人清理拖了出去,牢房里又好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黑衣人来的只是一个幻觉。
张云腿脚快,很快就赶到了五城兵马司。
直接赶到牢房,却发现之前关押谢玉萝的刑房一个人都没有,张云以为人又送回去,赶快到之前关押谢玉萝的地方看。
只是看来看去,谢玉萝的那些手下都在,谢玉萝怎么不见了张云脸越来越难看。
听荷他们也发现了小狱卒,大声吼着:“放我们出去,我家夫人呢?快放我们出去。”
之前被指使出去的狱卒很快又回来了,张云问过,一个个都说没看到谢玉萝,而点来点去,里头少了两个人——付大和付二。
“他们到哪里去了?怎么把我们支开,他们留在这里,现在人还不见了,他们不会是把……”
其中一个狱卒开口,其他的狱卒都心照不宣,油腔滑调地开了口:“哦,敖大人!”
那一个个笑的不怀好意,似乎已经知晓了谢玉萝的去处。
那些人笑的猥琐,听荷看的头皮都发麻:“我家夫人哪里去了?”
“当然是吃香的喝辣的的去了。你放心好了,你家夫人去的地方是个好地方!”
“好个屁!”张云直接骂出了声:“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事啊?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张云,你瞎嚷嚷什么啊,能去敖大人那里,那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其中一个狱卒说道。
张云懒得理会那个说话的狱卒,上前将牢门打开,听荷听松等人立马出来了,张云红着一张脸,说道:“来不及了,我现在带你们去找你家夫人。”
“张云,你疯了,你这是干嘛?”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身边的狱卒一个个点头哈腰:“敖大人……”
虽然这些人说的含糊,可听松已经挺听懂是什么意思了,他一个箭步,直接钳住了敖大人的脖颈,眼眶发红,声嘶力竭:“你竟然敢动我家夫人,你找死。”
敖天吓得一身肥肉都在抖:“放,放开我。”
听松手劲儿越来越大,目呲欲裂:“我家夫人在哪?若是她有什么事,我要你拿命来偿还。”
敖天被掐的已经是进气少出气也少了,他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挺听松,嘴里发出奇怪的啊啊啊的声音。
“付大,谢玉萝呢?她人在哪里?”张云不是听松的对手,只能干捉着急。
付大这才反应过来,“她,她……我,我没带她走。”
听松手一收,敖天如烂面条一般瘫倒在地,双手捂着差点被掐断了的脖颈大口呼吸着,眼神惊恐,犹如在地府里头走了一遭。
“呜……”
付大直接被郭兴提了起来,:“我家夫人呢?我家夫人在哪里!”
似乎是为了吓他,郭兴掐着他提起来然后又松开放下,付大吓得连连回答:“她就在刑房里,付二在看着她。”
听松等人抓了付大去了,张云落后,暗道不好。
刚要跟上去,敖天一把扯住了他,气急败坏地喊:“给老子把他们关起来,知不知道老子是谁,竟然敢谋害老子,快,去把他们抓起来。”
若是平时,张云肯定听话,毕竟敖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