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谢玉萝,都怪萧钰,都怪他们,都怪他们!”温静安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口里头念念有词,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然歇斯底里起来:“都怪那两个人,都怪他们!都是他们害的,都是他们害的!”
“哥,你快想想办法,弄死他们,弄死他们啊!”温静安眼神透着恨,“我现在恨不得他们死,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
漆黑的夜里,冬日的风冰凉的入骨,温静安此刻面目狰狞,紧闭的木窗被夜风吹开了一丝缝隙,透心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吹开了温静安额前的一缕头发,头发粘在她的唇上,粘在她的眼角,乌黑的发粘在惨白如纸的脸上,狰狞又可怖,像是炼狱里头的恶鬼,从地府里头怕出来。
温俊倧偶然看到怀中温静安的模样,心下也是大骇了一场,很快,那惊愕的心情很快消失殆尽,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为什么会这样。
“静安,静安,哥哥在这里,哥哥在这里。”温俊倧紧紧地抱着温静安,像是拍孩子一样,时不时地拍着温静安的后背,边出言安慰。
“哥,我想要谢玉萝死!”温静安眼眶鲜红,像是从眼底流出来的血一样骇人,她紧紧地抓着温俊倧的衣裳,苦苦哀求:“若是她被认出来,公主还会对我另眼相待吗?哥,你快想想办法啊!我要他们死。”
温俊倧神情阴鸷,他默了默,“静安,你放心,不出一个月,谢玉萝和萧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有些事情,也是该有个了断了。
温静安在温俊倧的安慰下,终于心安了下来,睡了过去,温俊倧看到她熟睡后那依然紧锁的眉头,狠下了心,走了出去。
屋外,木知低着头站在门口,手里头端着洗漱用的水盆,就站在屋外。
温俊倧一把推开大门时,木知惊恐地抬头,眉眼慌乱地看着温俊倧,“公,公子!”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温俊倧吩咐道。
“奴婢知道。”木知福了福身子,有些踉跄地进了屋子。
温俊倧走下台阶,正要离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已经紧闭了的大门。
刚才他跟静安说的话,这个贱婢又听到了多少!
而进了屋子的木知,则是手脚都在发冷。她将水盆放在木架子上,伸手探进了水盆里。
里头的水已经冰凉了,她的手也是一样。
冬日的夜晚冻到了骨头缝里,而她,在外头站了许久,手脚都已经冻的冰凉。而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听到了里头兄妹二人的对话。
虽不说一字不落,却是十之八九。
谢玉萝这个名字经常地从小姐口里头说出来,木知又怎么会不知道。虽然她从未见过谢玉萝,但是她知道,小姐恨死了她!
“阿嚏……”谢玉萝打了一个喷嚏,鼻子痒痒的,她挠了挠,“谁在骂我呢!”
正脱衣上床的萧钰听见了,立马俯身朝里给她掖了掖被窝,果然,大半条胳膊露在被褥外头,已然冻的冷冰冰的,不由得心疼道:“傻子,谁能骂你,冷着了,也不知道把被褥掖好。”
谢玉萝娇嗔,“你整天都忙,白天白天看不到人,晚上晚上也看不到人的,我睡着了哪里知道那么多。”
“冷也不知道吗?你摸摸你的胳膊,都快冻成冰坨子了。”萧钰心疼地说道,躺下之后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不停地的摩挲着谢玉萝那只被冻凉的胳膊,边呵着气。
他温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吹在她的胳膊上,像是春日里头温暖和煦的春风,吹在身上心神荡漾。
男人身体热,谢玉萝睡了半夜的被褥依然冷冰冰的,三四个汤婆子也都没什么温度了,萧钰一进来,谢玉萝瞬间就觉得被窝里头暖洋洋的。
她冰凉的胳膊直接伸进了萧钰的怀里,冷的萧钰打了个哆嗦,他并没有一把推开谢玉萝的手,而是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胸口,男人灼热的气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焐热了。
谢玉萝又感觉到热了,挣扎着从他的怀里伸出手来,手一下又一下地在萧钰的颈后替他按压着几处穴位,“最近工作的还顺利吗?”
萧钰最近累惨了,施行新政,最最困难的不只是来自于朝廷的压力,还有来自于民间的压力。
他不想让谢玉萝替他担忧,报喜不报忧:“挺顺利的,过完年之后一切安排妥当,,新政就可以开始施行了。”
“顺利就好。”谢玉萝没有多问,她低着头,自然也无法看到萧钰眼眉里的无奈和焦灼,“还有九天就要过年了,孩子们都急了,想要过年放烟花呢!”
“那买烟花了吗?”听到孩子,萧钰眼底的焦灼不见了,满满的都是慈爱的眼神。
“买了,大的小的都买了,还闹着要兔子灯,老虎灯,非要买,后来娘就给他们做了,比外头卖的还要好,这三个小家伙现在天天闹着娘给他们做兔子灯老虎灯,灯过几日,你一回家,怕是家里头的灯全是兔子老虎样式的了。”
仿佛眼前已经是廊下挂着的各式各样的兔子灯老虎灯了,萧钰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孩子们喜欢,就多给他们做几个。你这么一说,我还有一些想法,老鼠灯,龙灯,猫灯……”
说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