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一脸莫名地找到了谢玉萝。
谢玉萝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担忧地问道:“师母,你怎么了?”
叶氏也不瞒着谢玉萝,将自己去见长公主时长公主对自己说的话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让师傅安心破案,不要管其他的事情?长公主这么说的?”谢玉萝可不认为这长公主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
“你师傅他管什么事了?”叶氏不明所以,而谢玉萝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脸色陡然一沉。
长公主说这话,旁敲侧击,怕是跟温静安脱不了干系,因为曹秋珊和曹夫人被关进大牢的事情,除了当时的几个人,也就只有谢玉萝才知道了!
听师父说过,就连师母都没有告诉!
谢玉萝按了按叶氏的手,安慰道:“想来是没什么事的,估计是长公主认为师父没有破灭门案的原因,是把心思花在其他的事情上面了。便想着让师母劝劝师父,安心破掉灭门案。”
这应该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叶氏点点头:“那灭门案没有告破,你师父哪里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一门心思都在灭门案上面。不过长公主说了这回事情,回去我还得跟你师父再提一提,一门心思地把灭门案破了些。”说到这里,叶氏又叹了一口气:“要是那案子好破哪里会到现在才破啊。你师父这段时间为了这案子吃不下睡不着,眼看着人都消瘦了一圈儿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谢玉萝安慰:“师母,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师父那么有经验,他一定能早日破案的。”
“嗯,我也帮不上你师父什么忙,也就只能拜拜菩萨愿你师父早日破案了。”叶氏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
日头渐高,来拜佛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几人拜完了菩萨,就下山了。
长公主吃完了斋饭就去听主持讲佛法了,荃嬷嬷和温静安就在隔壁的禅房等,荃嬷嬷就说起了今日叶氏来的事情。
“常夫人也来拜佛了?”温静安好奇地问道,眉目间有些诧异。
“是啊,长公主今日找了常夫人聊了聊。”
“聊了什么?”
“我也不在里头,我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不过常夫人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想来公主应该说了些什么话。”荃嬷嬷还不知道温静安向长公主告状的事情,自然不晓得长公主叫来叶氏是因为什么:“公主已经许久没有单独见过这些夫人了,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她说。”
温静安心里头却猜出了长公主的意图。
是为了曹秋珊的事情。
温静安心里头五味陈杂,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又觉得这事情是好事,哭什么!
想想当年,她们在晋昌府的时候,虽然有钱,但是没有权势,她们想要巴结常守农一家,都想尽了办法却徒劳无功,可是现在呢?
长公主想见叶氏,叶氏不得屁颠屁颠地过来,长公主骂她,她不得一句话不说地全部接受?
她敢反驳嘛?
不敢,因为长公主就是上位者,这就是上位者的优势。
如今的温静安想要权势的欲望越发地强烈,有了长公主的名号就相当于有了在京城横着走的权利,除了宫里头的,这宫外的那些诰命夫人谁敢得罪长公主?谁又不巴结长公主?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地位带来的权势,而这一切,只要长公主还喜欢她,她就可以行使这些权利,若是她是长公主的义女,那这些权利,她可以行使一辈子!
“温小姐,温小姐……”荃嬷嬷见温静安许久都不说话,以为她累了,便道:“你昨夜没有休息好吧,寺庙的床铺都是硬板床,不比得在家里铺了好几层褥子舒坦,若是昨夜没有睡好,你要不再去睡一会?”
毕竟以前是富裕人家的娇小姐,吃不了这个苦也是理所应当的。
温静安摇头:“没有,荃嬷嬷,我昨夜睡的好极了。这床铺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我家被抄之后,连这样的床铺都睡不到呢,每日睡的都是草席。”
她带着些许的伤感说出这话,荃嬷嬷叹了一口气,“孩子,难为你了。”
“荃嬷嬷,我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嘛!”她仰头,冲着荃嬷嬷露出一个天真无暇的笑,仿佛那些磨难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品尝的一道难吃的小菜,不好吃舍了就是,心性依然纯真率性。
经历了大起大落却依然深明大义,荃嬷嬷心里头不由得对温静安又喜爱了三分,“你是个好的,怪不得小郡主会喜欢你。”
温静安甜甜地笑笑,一脸的纯真。
她们在静福寺也是待的最后一日了,长公主听完了主持讲佛经,几人就启程下山了。
静福寺建在半山腰,中间铺的石板路不能走马车也很难走轿子,只能靠人一步步地走上去,走下来,就连长公主也不例外。
几人下了山,她们的马车就停在了山脚下。
整个京城除了皇觉寺之外,就只有静福寺能烧香拜佛,所以一般的老百姓去烧香拜佛都会选择去静福寺,由于人多,自然在山脚下也有了不少的摊贩做生意。
有卖吃食的,有卖焚香祭拜用品的,还有卖小玩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