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头这才传来声音:“你再去捋一捋,陷害常守农的证据一定要尽善尽美,切记不可让人抓到任何的把柄,常守农家人的神态反常,我怕他们肯定是手里头有了什么证据,无论怎么说,尽快找一个替死鬼,将这件案子压下去。还有,常守农贪墨的证据之后也要一并提出来,至于常家人,必要的时候,也不用留了。一了百了。”
“属下遵命。”
“这顺天府衙要不是咱们的人,多麻烦啊!”又是之前那个声音,戏虐地笑道:“正好,有人给了咱们这么重要的情报,不换个咱们的人座上去,以后干大事都束手束脚的!”
“主子放心。要不了多长时间,常守农就不会存在了。”
“尽快办好。”
里头再没声音传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萧钰也在替常守农的事情奔波,三部大臣里头,也就只有冷友新和余祖之愿意见他,不过说的,也都是很不利好的消息。
从晋昌府那边传来的消息,都是不利于常守农的,而且,随着案件的继续深入,他们竟然找到了杀人凶手。
可找到了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萧钰心事重重地回了家,谢玉萝正在看郭兴飞鸽传书回来的消息。郭兴才刚识字不久,但是他学的认真,基本上常用的字他都会写,只是字歪歪扭扭的,不是那么容易辨认。
谢玉萝看过了纸条,抬眼就看到萧钰微垂着头,心事重重地过来。她站了起来,迎了出去:“阿钰……”
“阿萝。”萧钰的嗓子有些哑:“杀人凶手也已经抓到了。他承认,杀了晋昌府和京城那两户无辜百姓。”
找到了凶手,真的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那杀人凶手一口咬定跟常守农并无过节,杀人就是一时兴起,看到别人杀人,他也杀人,没想到八年之前的案子,常守农竟然没抓住自己,他隐藏了八年,更是洋洋得意,如今看到常守农升任顺天府衙,觉得常守农德不配位,继续杀两户人家,想要让世人看看,常守农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这绝对是赤果果的挑衅!
这要是一上公堂,常守农这辈子就毁了。官职能不能保住还令说,他这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
“师父那个性子,若是知道京城那两户无辜的百姓是因为他而死的,我怕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萧钰很是颓废,抓着脑袋,埋首在臂弯里,很是伤心!
当初他在那麽凶险的情况下,都没有一丝的颓废,可是这事情事关到自己的师父,他担心了。
“阿钰……”谢玉萝上前抱住了萧钰,萧钰顺势搂住了她,趴在她的怀里,难受的跟个孩子一样。
谢玉萝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纸条,递给了他:“阿钰,你看看这个!”
萧钰迅速地看完,怔愣地问道:“阿萝,这是……”
“这是郭兴传来的消息。”谢玉萝解释道:“师父发现京城这两桩人命案子跟之前晋昌府的那一出人命案的作案手法完全相同时,他就已经料到了有今日。有人在故意陷害他!当年晋昌府第二桩人命案子,当时是有凶手承认了这桩案子的,可是后来师父发现,他们上报的卷宗里头,里头只字未提当年第二桩案子,所以,师父将计就计……”
“倪叔和郭兴在晋昌府,他们手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证据,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猜,他们抓到了凶手,这几日也要升堂了。他们想要陷害师父,自然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萧钰也明白了:“郭兴在信里头说的铺子的事情……”
谢玉萝笑着拿了纸条,将纸条丢进了水里,上头的墨迹很快就晕开了,谢玉萝伸手在面盆里头搅了搅,纸张也变得粉碎:“他们二人发现有人在背地里头查铺子的事情,看来幕后的那群人针对的不只是师父,还有我们!”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温静安。
当年温家家产全部充公之后,一些铺子不好充公,便全部在外头张贴了告示,要将铺子卖出,得到的银钱入册。
可当时温家的铺子,在晋昌府最繁华的大街上,价格昂贵,又加上铺面面积大,官府又要现银,一般的人家压根就买不起,买得起的那些商贾嘛,又都不愿意买。
温家家产全部都充公,这消息一得知,那些商贾又都是迷信的,他们怕这晦气再传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不想买的人嫌晦气不买,想买的人没钱买。一直拖了许久,后来,还是宋长青将这几间铺面接手了下来,钱货两讫,价格跟贴出来告示上的价格,一个铜板都没有少。
是实实在在的买卖,没有任何的猫腻在里头。可宋长青买下,虽合理合法,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总会觉得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因为,当初在幽兰镇,谢玉萝跟宋长青来往密切,当初谢玉萝的生意,就是从宋长青手里头接的!
有了这层关系在里头,便是清白的也不清白了!
顺天府衙,灭门案重新升堂审理。
这回与上回升堂相同,唯一不同的是,这回抓到了灭门案的杀人真凶,是一个叫汪四的家伙。此人凶神恶煞,哪怕到了公堂之上也一样凶恶,长的五大三粗,一身蛮力,哪怕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