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常守农?
对啊,她们两个怎麽就忘记要问常守农了呢!
今儿个常守农做了这等没脸没皮的事情,他要是不同意娶自己过门,那她们就把这事情闹的满城风雨。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遮着纱帘的软榻后头,那里头的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外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呼呼大睡,可真是喝的不少。
就是因为喝多了,所以才能脑子不清醒侮辱人家黄花大闺女嘛!
曹夫人是不好去扯开纱帘的,这喊人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男人的身上。在外头伺候的伙计在自己掌柜的眼神的授意下,来到了软榻旁边,对里头的人喊着:“常大人,常大人……”
里头没有动静。
宋长青冷着一张脸:“喊大点声!”
伙计心一横,声音比之前更高了,“常大人,常大人……”
“你喊本官干嘛?”
突然,一道威严带着稳重的声音响起,字字有力,哪里像是喝多了混混沌沌的样子。
而且,这声音,分明就不是从纱帘后头传过来的。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就见常守农一身便服,眼神清朗地站在回廊下,疑惑地看着看热闹的众人。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常守农拧着眉说道。作为顺天府尹,人一多,他惯有的习惯动作拧眉就会出现:“发生何事了?”
人一聚得多,说不定就出事了。
“常,常大人……”
看到常守农站在他们的身后,不少的人都惊得下巴要掉了。
常守农,常守农怎么会在他们后面呢?
那屋子里头,那个人呢?
常守农大踏步进了厢房,就见屋子里头也站满了人,一个个或欣喜或惊恐地看着他,他咳咳两声:“这是怎么了?”
“爹,您怎么来了?”常如烟欢欢喜喜地扑进了常守农的怀里,笑得张扬。
“我怎么不能来?我跟倪梁约好了,今儿个来喝酒的,不过衙门有事耽搁了,倪梁就先来了。”常守农四下看了看,看到曹夫人母女两个跟看鬼一样地瞪着自己,也恼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曹秋珊不可置信地看着常守农:“你,你不是……”
小二哥这时一把将黑色的纱帘打开,扯出了一个露出了上身,下半身衣裳凌乱的男子,等到大家看清楚他的样貌时,曹秋珊只觉得天旋地转,好险没有晕过去。
“他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曹秋珊歇斯底里地喊道。
躺在软榻上的那个人,不是常守农,她不认识,不认识啊!
倪梁上前叫醒了那人,也很奇怪地说道:“这是城西巷子里卖生煎包子的老六,他来给我们送包子的,我就赏他喝了一碗酒,谁知道他酒量这么不行,还喝醉了。我明明记得当时他喝醉后直接就睡了,怎么能又跑出去把曹小姐给拉进来?”
倪梁摸着脑袋,一肚子的疑惑。
看老六这样子,醉的跟死猪一样啊!
曹秋珊看到那卖生煎包子的老六,浑身上下脏兮兮油腻腻的,一想到刚才她扑进去的时候,因着挂着黑色的纱帘,里头也没有点灯,她当时又急,想着尽快将事情办完,所以全然没有多看一眼,谁知道,谁知道……
叶氏这时也走到了常守农的身边,体贴地说道:“累了吧?饿不饿?”
“一晚上没吃东西呢,确实有些饿了。”常守农在大庭广众之下,握住了叶氏的手,眼神温柔缱绻,足见夫妻二人伉俪情深。
曹夫人好不容易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喃喃自语:“怎么会呢,怎么会不是常守农呢,明明是他的,明明是他的……”
她们不会看错的,当时明明,跟着倪梁进去的明明就是常守农,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卖生煎包子的老六?
曹夫人语无伦次,想要将脏水往常守农身上泼。
叶氏冷然喝道:“我家老爷从外头回来,大家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你若是再胡言乱语,我立刻送你去见官。污蔑朝廷命官,可是要砍头的!”
叶氏的话震慑住了曹夫人,她惊慌失措地看了看自己失魂落魄的女儿,再看看黑脸的叶氏,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们设计别人,别人早就有了防范,将计就计,设计了她们啊!
“是你们串通好了的,是你们串通好了的,你们这一群骗子!”
“骗子?”叶氏冷笑,站在常守农和常如烟的跟前,高昂着头颅,依然是一副看蝼蚁的模样看着曹夫人母女二人。
曹夫人突然就明白了,叶氏刚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目空一切。
“我家老爷明明不在酒楼,可你们偏偏说拉你女儿进厢房的是我家老爷,还说我家老爷欺负了你女儿,要死要活地要我家老爷娶她做平妻。如今事情真相大白,究竟是他拉了你女儿进厢房,还是你女儿为了陷害我家老爷不顾意义廉耻?我还没追究你一个污蔑之罪,你竟然还有脸来说我们是骗子?”叶氏声音不大,气场却足,宛如一个保护自己家国的战士,不容任何人污蔑和觊觎。
曹夫人:“我……我……”她看看常守农,再看看地上的光着上身的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