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说的这些是实情,不过你还是要回去见见我们老大,要杀要剐,也要听我家老大定夺了再说。”
萧钰还未开口,顿觉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巨大的山洞里头。
墙壁两边点着火把,旁边站了五六个蒙着面人高马大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眸的男子,再看上首,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虎皮铺就的圈椅上,他的左边额头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疤,显得有些凶恶,眼神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着萧钰。
萧钰知道这群人跟魏悯益是敌人,他倒也不慌,抻了抻自己衣裳上的褶皱,站了起来,恭敬地给上首的人作了个揖。
这般坦坦荡荡、虚怀若谷倒让坐在上首的郭淮生出了一份赏识来。
谁都知道,澧县郊外有座山头之前并没有土匪的。
也就是在五六年前,有一户富贵人家突然一夜之间被灭门,五六口人全部被土匪给杀死了。
魏悯益雷霆大怒,派官兵要把土匪一网打尽,可谁曾想,那群土匪也都是练家子,二十多个人,并不逊于澧县的官兵,这一路打一路逃,竟然让他们逃到了澧县几十里之外一座深山老林里,那地方易守难攻,后来派去劫匪的官兵也大都无功而返,再加上两边都死伤惨重,多次打成了平手,就是一副你看不惯我你也打不过我,我看不惯你我也打不过你的僵持局面。
后来,两边也不打了,官府跟土匪就这么默默地达成了一个协议。
官府不剿匪,这群土匪也不能下山骚扰普通百姓,那群土匪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不杀人不放火不打家劫舍,就当是澧县外头养了一群会武功性子很不好的刁民。
而后这几年,魏悯益一心搞建设,发展经济,建善堂,做好事,似乎忘记了九天寨还有一群土匪了。
而这群土匪自从上了山之后,也从来没有办过一桩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情,慢慢地就跟普通的老百姓没什么两样,一时之间,澧县的老百姓也都快把这群土匪当年灭了人家一家五口的事情给忘记了。
萧钰作完揖后,看向上首的郭淮:“不知这位英雄把在下劫到此处有何意图?”
直接问,问的倒是坦坦荡荡。
而萧钰也明白,若是这个时候,他表现但凡有一点的怯弱的话,这山洞里头的这群人,怕是会立马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郭淮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身材高大却一身书卷气的年轻男子,长相英俊潇洒,芝兰玉树,举手投足皆是玉树临风清风霁月,便是到了这土匪窝子里头,也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这人城府太深,还是这人强装镇定。
“你为何要到我九天寨?”郭淮冷冷地问道。
九天寨?
萧钰丝毫不见胆怯,“在下并不知道这是这位英雄的地盘,我家马儿惊了,一路拖拽马车到此,后来车子被毁,我也被摔了出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几位兄弟给带过来了。”
意思是,他自己是完全被马车给拖过来的,至于到了什么地方,他一概不知道,反正一被甩下马车,就被他的人给带了过来。
郭淮看着萧钰一时无言,似乎是在思考萧钰这话的真实性。
萧钰眼神微挑,他看着自己,自己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个人都在暗中打量对方。而郭淮半辈子刀尖上舔血的人,眼神自有凶狠毒辣在里头,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没有一个不败下阵去,可是现在……
眼前的书生看着细皮嫩肉,跟个小白脸似得,但是这人的眼神,却充满了气势,郭淮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竟然被一个书生的眼神给斗的败下阵来,“听你的口音,你不是澧县人?”
萧钰摇头:“不是,在下来澧县走访亲友。”
“如今澧县正在抓捕外地人,城门也已经关了,你倒是厉害,竟然被你逃了出来。”郭淮虽然人在山沟沟里头,可是澧县里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萧钰未置可否,“是。”
郭淮显然已经被告知了萧钰是怎么落到九天寨的地界的,“若是今儿个你被摔出马车,摔到石头上,你这条小命可就没有了。若是你不是官府要抓的人,何必选择一条这么凶险离开澧县的方法?看来,澧县要抓的那个外地人,就是你吧?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人人敬仰的魏大人!”
这话说的倒是讽刺,那人人敬仰四个字,还是让萧钰听出了此人对魏悯益的不满,再加上刚被抓来的时候,有人曾经说过的魏狗贼……
“你说若是我把你送给魏悯益,那姓魏的怕是要奖赏我吧!”郭淮身子向前坐了坐,意味深长地看着萧钰。
他本想着能从萧钰的脸上看到慌张和失措,可出乎他的意料,这人的脸上……
竟然一点惊慌失措的模样都没有,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倒让郭淮有一瞬间的错觉:难道自己猜错了?
萧钰抬头看着郭淮,丝毫不见慌乱,而是勾唇一笑,竟然有种嘲讽的味道:“若是您跟魏大人交好的话,怕是也不会在此地占山为王吧?听说那位魏大人是个惜才爱才之人,特别是有武艺之人,通通重用,各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