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都快点,等装完这最后几车,我们就吃饭了。”到了山下之后,依然是遮天蔽日的大树,不过里头稀稀松松的也砍了不少的树,但由于从上往下看,枝叶太茂盛,也看不出来这树底下竟然别有洞天。
萧钰和听松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那群人装好了车之后,就见有人吆喝一声开饭,就见一些穿着短打衣裳腰上别着马鞭的人笑眯眯地往一旁搭建的棚子里头走去。
棚子里头有三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吃的,那些拿马鞭的人相继落座,一人先是干了一碗酒,然后这才开始吃饭。过了好一会儿,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刚开始并没有看到人,而是听到了铁链划地和铁链碰撞在一块的声音。
紧接着,被挖空的山洞里头竟然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一群人。那群人相继走了出来,他们身上的衣裳又脏又破,就连人脸也看不清原本的模样,脚上拴着沉重的铁链,将每个人都栓在了一块,身边还有人抽马鞭的痛斥声:“你个老不死的,走快点,老子都要饿死了。”
马鞭划破长空,打在人的皮肉上,只见刚走出山洞的一个佝偻又瘦削的身子就这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这一倒,后头跟着走的近的人也跟着倒了,扑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他娘的,你还装起死来了?看老子不抽死你。”
又是两声马鞭挥在皮肉上的声音,还有人不断地求饶声:“别打了别打了。”
而后头倒地的身子还算是灵活,挨了一鞭子立马就站了起来,可是前头那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躺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嘴里还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个死哑巴,老不死的,起不起来,不起来我抽死你。”那人手里头的马鞭一下没停,不停地抽在那个人的身上,鞭子抽的带劲,那个人依然叽里咕噜还不停地闪躲着。
前头后头的人一个个乌漆嘛黑,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麻不不仁,似乎眼前的情况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们到底在干嘛!”听松后槽牙都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冲出去,抢走那个人的马鞭,可是他们现在势单力薄,便是抢走了那个人的马鞭,就凭他,也救不走现在受罪的人。
“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萧钰眼神锐利,狠狠地盯着那个施暴者。
两个人一动也不动,而这时有人劝了:“别打了,打死了就少个人了,咱们这儿多久都没的新人了,少一个干活的人就少一个,到时候做不成任务,上头又要怪罪我们了。”
许是那个人说的在理,打人的那个人听了,“老不死的死哑巴,今儿个就放过你。”
那个打人的这才收起了马鞭,老者前头后头的人见状,立马上前扶起了那位老者,老者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了,本就破烂的衣裳又被抽的见了里头的血肉,破烂的衣裳,佝偻瘦削的就剩下一身肋骨的身子,只看见那血红色的马鞭抽打出来的血迹。
萧钰捏紧了拳头,眼神越发的阴鸷。
进山洞,耗子。
这群人,应该就是刚才赶马车的人口里所说的下洞的耗子。
山洞里头陆陆续续走出来三十多个人,有高的,有矮的,有老的,还有少的,这群人里头,十来岁的孩子竟然都有四五个。身旁有五个手持马鞭的人看着他们,等将那群被铁链锁住的人赶到了棚子外头,那群人这才笑眯眯地进棚子里头,跟之前先坐下来的那两桌人点头哈腰地打了声招呼,这才在第三张桌子那里坐下。
而那群被称之为耗子的人则坐在一块,他们脚上拷着脚链,又将人全部都拷在了一块,想要逃跑,压根就不可能,所以,棚子里头的那些人压根就不担心。
这时,有个拿马鞭的人提了一个桶过来,厌恶地丢在那群人的面前,五大三粗地喝道:“赶紧吃,吃了好干活。”
一听说有吃的,那二十多个人一窝蜂地都涌了过去,一人抢了两个黑乎乎的馍馍,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有些人,两三口就将馍馍给吞了下去,可这粗粮做成的馍馍,哪里有什么口感可以,再加上也没有水,有些人被噎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
里头有个人许是两个不够吃,吃掉了手里头的两个看桶里头还有,伸手又要去拿,就听到马鞭凄厉的声音,一阵风似的就抽到了那个人的手上,“一人就两个,你还敢多拿?我让你多拿,让你多拿!”
本想多吃一个馍馍,却换来了一顿鞭子,那个人被打的嗷嗷叫,连声再也不敢了,这才作罢。
其他的人木然地看着这一切,盯着木桶里还剩下的馍馍,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去拿。
没一会儿,刚才那个人又提了一个桶过来。
里头装的是洗锅的泔水,每人一碗。
刚吃了两个馍馍,现在又灌一大碗水进去,那馍馍就在胃里头泡胀了,哪怕没吃饱,也被那一碗水给撑饱了,只是这都是虚饱,等撒了两泡尿之后,肚子又空了。
吃完了馍馍,喝完了洗锅的水,而棚子里头的人还没有吃完,只能等着。那这段短暂的时间就是他们难得的休息时间了。他们或坐着或半躺着,横七竖八,眼睛无神地看着头顶上遮天蔽日的树叶,偶尔运气好的话,能看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