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母如此,我对他们两个,也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只当是家里多养了两个人。可是……”莫子谦顿了顿:“毕竟是我的骨血啊!”
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不然也不会在莫怀仁污蔑他的时候一言不发,虽也有自己愧疚自责的原因,但是大部分……
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很多年以前的事情,莫怀安也从未听过,他只知道父母亲感情很好,爹不是重色之人,别人家里妻妾成群,而他家里只有两个庶子庶女,连他们的生母是谁都从未见过。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他们心里有恨,我理解。”莫子谦说完,直起身子,也不知是不是莫怀安的错觉,他发现,父亲已经老了,就连以前笔挺的身子此刻也佝偻了,“若是有可能,让他们别吃那么多的苦,再告诉他们,我对不起他们。”
莫怀安努努嘴,一句话都没说,只嗯了一声。
“你救了你妹妹,幸好,幸好。”莫子谦感慨道。
莫怀安摇头:“救下妹妹的人,不是我。”
莫子谦惊诧地问:“不是你,那是……”
“是云柔的一个好姐妹,就是上回来悼念母亲的萧夫人。”莫淮安说起萧钰的妻子,莫子谦还是有点印象的,“就上回跟着常夫人来府上悼念,小七要跟着她走的萧夫人?”
“正是她!”莫怀安将这段日子自己在背地里头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莫子谦,包括如何救下莫云柔一家三口,还包括如何发现莫怀仁莫云雀跟此事的关系,以及找到躲起来的翠嬷嬷,等等等等。
“翠嬷嬷并不是要躲起来,而是怀疑娘的死因。正好那时您……不是您,是怀仁,又要下令杀了娘身边的丫鬟,翠嬷嬷就正好趁着这个风声躲了起来,她找了不少的大夫,最后发现了糕点里头的猫腻,她就一直在等待时机,也不知道该把东西交给谁。”莫怀安说起这些,并没有丝毫的隐瞒,“这位萧夫人,别看是个女子,却心思缜密,善舞人心,儿子有她在一旁提点,自然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莫子谦感慨万分:“一直都说萧大人的妻子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村妇,不然为何萧大人从不将她带到大庭广众之下,却没想到,此女竟然有如此厉害之处。”
莫怀安:“萧夫人叮嘱儿子,这些事情还让我帮她隐瞒。她是一介女子,说是不好在外头露过多名声。”
莫子谦听后不住地点头:“倒是个低调的。”
莫怀安并没有反驳,相反在他的心里,他对谢玉萝的感触比莫子谦还要多,毕竟,他跟谢玉萝接触过几回,面对面的交流,让他对谢玉萝产生了更多的好奇,以及尊重。
外头传来了敲梆子的声音,萧钰最近在翰林院处理重要的事情,回来的也晚,听松是一直在等他的。
等回到屋子里头,谢玉萝已经好眠,她本来平时都睡在里侧的,今日睡在了外侧。
四月入了夏,虽然换了薄被褥,可谢玉萝还是贪凉,一只胳膊就这么搭在被褥外头,萧钰摸了下,上头冰冰凉的。
宠溺地笑了笑,正握着她的胳膊要放进被褥里头,谢玉萝就醒了,睁着迷瞪的眼睛看萧钰,声音带着没睡醒的迷蒙:“阿钰,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萧钰回答,边脱了鞋袜上床。谢玉萝往里头躺了躺,然后跟八爪鱼一样黏了上来,紧紧地搂着萧钰,她的头窝在萧钰的颈窝里,闷声闷气地说道:“姐姐姐夫他们跟莫大人和好了,他们一家又快快乐乐在一起了。”
“我知道。”萧钰拍着谢玉萝的后背,安慰道:“有你在,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明儿个中午我请姐姐他们吃顿饭,算是帮他们洗尘,庆贺新生,你有空吗?”
“有的。”萧钰声音低沉却温柔:“明天中午我赶回来。”
“嗯。”谢玉萝嘤咛了一声,就没说话了,萧钰等了好一会,没再听到谢玉萝的声音,再一认真听,这小傻子竟然已经发出了细细的鼾声,睡着了。
“小傻子。”萧钰淡淡地笑着,他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想到今日收到的一封秘密信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信里头所言,让人惊诧,而信却没有落款,甚至连找出写信人是谁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这么大的事情,为何要写信给他?
写信的那个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写那样一封信给他呢?
萧钰有些累,可是脑子却一直都在想着那封信,脑子飞快地转着,辗转难眠,一直到外头的天微微泛了白,萧钰知道自己要是再想下去,再不休息一会儿,今儿个一天都要浑浑噩噩了,便努力将这一切抛诸脑后,睡了一觉。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亮了。
萧钰摸了摸身边的床褥,已经空了,阿萝已经起来了。
果然,听到门轻轻地吱嘎一声,有脚步轻轻地往自己这边走来,萧钰忙闭上眼睛,假装没有醒。
有人在床边坐下,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萧钰熟悉这个味道,这是“苏·玉”才有的花香,素雅恬淡。
而阿萝给自己特意研制了一套脂粉,她的香更淡,若有似无,想要闻时,一点都闻不到,等你不抱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