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萝不过是说笑的,这洪南以前是当混混的,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听荷这些骂人的话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人家就耷拉个脑袋,脸都没变过呢!
听荷也骂累了,自己一路骂过来,也觉得太咄咄逼人了,一跺脚,“真是狗咬吕洞宾。”
洪南:看到没,这要是没读过书的,还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是个穷酸人,就当没文化了。
谢玉萝这才看向洪南,问他:“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在码头上或者店里头帮人下货抗包,靠体力活挣钱。”洪南块头大,身材壮实,力气也大,他去做体力活,谢玉萝倒是相信,只是里头的那几个……
“他们也跟着做?”谢玉萝好奇地问道。
里头的那三个,除了那老二长的高,却是个高竹竿,浑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再就是老三老四了,都才是十来岁刚出头的毛头孩子呢!
“老二跟着我一块瞎混。”洪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他的牙齿白的发亮:“我力气大,一个人能做两个人的事情,就把他带着混口饭吃。”
“那另外两个呢?”
洪南道:“虽然小,但是脑子挺活的,腿脚也快,他们就在店里头打打杂,帮别人跑跑腿什么的,反正能有一口饭吃,饿不死我们。”
“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就住在城西的一座荒废了的宅子里头。”洪南不好意思地道:“城西有条巷子,里头住的都是跟我们一样,无家可归又没钱的人,大家挤在一块,也行。”
虽看着落魄,却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吃饭,之前那偷窃一事,也是事出有因。
谢玉萝略一沉思,道:“你们还有干净的衣裳吗?”
干净的衣裳?
洪南点点头:“有的,虽然没钱,但是干净的衣裳,我们还是有一套,像老三老四,他们在店里头做伙计,总不能穿的破破烂烂的。我跟老二抗麻袋,虽然穿的的破,但是也有干净的。”
谢玉萝:“明日一大早你们去揽月楼等我。”
“去揽月楼干嘛?”洪南没明白谢玉萝的意思。
那揽月楼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地方,难不成谢夫人要请他们吃好的?洪南以为是这样,连忙摆手:“萧夫人,您已经请我们吃了一顿好的了,不用再破费了。”
热腾腾的面条,配上煎的两面金黄的荷包蛋,再撒上碧绿的葱花,这真的是洪南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头一回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也是面前这位萧夫人给他们煮的,时隔多年,那喷香扑鼻的味道还真是没变。
“不是请你们吃饭,是带你们去见一个人。”谢玉萝看了看天色,真的已经不早了:“就这么说好了,你们回去好好收拾下自己,把你们最好的衣裳穿上,明天一大早在揽月楼门口等我。”
洪南见谢玉萝都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虽然不知道谢玉萝要干嘛,但是他知道谢玉萝不会害他,不然的话,也不会再煮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给他吃了。
“行。”洪南满口答应。
人走了,还约定明天一块去揽月楼,听荷气的反正是直跺脚,“夫人,您明天带他们去揽月楼做什么?”
谢玉萝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他们虽然偷了东西,但是也是为了打抱不平。况且,我很早就认识那个洪南,他虽然顽劣,但是本性是好的。”
听荷噘嘴,她反正觉得那个洪南嘻嘻哈哈的,就是个不正经的,特别是他偷了自己的钱袋子……好吧,虽然不是他亲自偷的,那也是他授意他的小弟偷的,也就跟他偷没区别了,这样的人,夫人竟然说他本性不坏,那什么样子的人才叫坏。
见听荷还在纠结,谢玉萝也不劝她。
反正劝也没用,谁让洪南得罪了她呢,只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
听松却没那么深的成见,见那洪南自己一个人就能过的挺好的,却还收了三个弟兄,罩着他们,就凭这份江湖义气,听松就觉得这人没那么坏。
“姐,我觉得夫人说的没错,我也觉得那洪南挺讲义气的。”听松道。
听荷不能反驳自己主子,难不成自己这个同胞弟弟就不能反驳吗?她冲听松翻了个白眼:“他义气?我瞧着是你傻气!傻帽一个,别人两三句好话就把你收买了,你当时不还想劈了人家的脑袋嘛!”
听松:“……”
安静地街道上,并不亮的月光勉强能看清前面的路,洪南四人吃过了香喷喷的面条,打着饱嗝往他们平时住的窝走去。
那个地方,真的只能叫个窝。
“大哥,你怎么,就认识这位夫人啊?”老三捧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很是不好意思,要知道大哥认识这位夫人,当时就是让他剁了自己的手,他也不会去偷这位夫人的钱袋子啊!
洪南不由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跟这位夫人,还真是不打不相识……”是吧,当时他就是要去欺负她来着。没想到,再次跟她见面,也是不打不相识。
不过,每每都是他落了下风。
老二也捧着肚子,打着饱嗝,夜风一吹,连骨头缝里都是软绵绵的,就想睡觉,吃的这么饱,回去睡觉肯定舒服:“大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