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雀咬着牙,眼神闪过一抹惊慌,飞快地看了一眼莫怀仁,莫怀仁老神在在,很是冷静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一个安慰的眼神,意思是,不要自乱阵脚,莫慌!
莫云雀知晓了莫怀仁的意思,低下头,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安静地立在一旁。
如今莫怀仁就是她的次主心骨,他不慌,她也就不慌。
莫怀仁只要不独自求生,她就不会揭发莫怀仁,她好好地兜着实情,莫怀仁也绝对不会丢下她不管。
同在一条船上,只能互相依偎着取暖,无论是谁放弃另外一个,大家都没有活路。
莫云雀懂这个道理。
在外头一直注意着大堂里头动静的谢玉萝,由于一直都在盯着莫云雀,自然,她看向莫怀仁的眼神,谢玉萝看的清清楚楚。二人之间配合默契的眼神,谢玉萝隐隐约约猜出了点什么。
翠嬷嬷拿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里头竟然放着几块糕点,许是放了一段日子,糕点都发霉质变了。
莫云雀脸看到盒子里头的东西,脸白了白,又很快恢复了鸵鸟特质,低头不语,也无人能看出她神色的变化。
“这是那日夫人做的糕点,虽然放了许久,糕点坏了,可里头有什么,只要有大夫查验,就能验出来里头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了。”翠嬷嬷道,立马有衙役去请了大夫过来,一番查验之后,确实在里头查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药下的分量不多,一般寻常人吃了没事,可若是本身就患有疾病的,吃了之后,会引发心悸加重,若是受到刺激,无论大小,都会……”
都会什么那大夫并没有说,不过那耐人寻味的话点到为止,更是引人入胜。
“那日老奴跟夫人从茶楼回去的路上,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脸色红通通的,就连心跳都比平时快上不少,老奴瞧着害怕,就想请个大夫给夫人看下,夫人却说不用,还说是因为看着大小姐,高兴激动地,老奴瞧着夫人高兴,也就没再坚持。可到了晚上,夫人的情况就不容乐观,跟老爷说了几句话之后,夫人就吐了好多血,接着就……就不行了。当时,我们都以为是老爷气着了夫人,都吓着了……”
翠嬷嬷那日一直都跟在莫夫人的身边,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日发生的事情,所以,她说的很是详细,就连那日在茶楼夫人和大小姐一家说了什么,夫人是什么态度,都说的清清楚楚。
常守农:“你这糕点,是从哪里来的?”
翠嬷嬷答:“夫人不能多吃甜的,每回吃的糕点都是府里头做的,而三小姐做的一手好糕点,不仅颜色外形好看,而且口感特别好,夫人特别喜欢吃,于是,三小姐就自告奋勇,夫人的糕点,就一直都是三小姐在做的!”
莫云雀反驳道:“我给夫人做了那么多的糕点,什么都做过,你怎么确定这是我做的?府上的厨子又不是没做过,而且他们也知道夫人是不吃甜食的。”
翠嬷嬷:“府上的厨子是会做糕点,可你做的糕点,自己难道不知道跟厨子做的区别吗?你为了标新立异,哄夫人开心,每种糕点都用了模子。而且这模子也是你那边独有的……”
莫云雀打断了翠嬷嬷的话,“胡说,那日母亲出去的急,我压根就来不及在糕点上头鼓捣花样,我只挑了些去年酿制的菊花酱,随手捏……”
话还没有说完,莫云雀突然反应过来,错愕地看着一脸冷笑的翠嬷嬷,她中计了。
“你……”莫云雀心一慌。
“你承认这点心里头有菊花酱了?”翠嬷嬷将盒子拿起来,大声说道:“这里头所有的点心都有菊花酱。现在不是有菊花的季节,而在我们府上,唯一会做的花酱的,就只有三小姐。”
常守农闻言,看向莫云雀:“莫三小姐,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糕点里头的那点害人心悸的药粉从何而来?”
莫云雀脸色惨白地往后头退了两步,吱吱呜呜说不上话来。
“莫三小姐,请你解释!”
莫云雀:“兴许,兴许是谁用了我的菊花酱,我……我……”
翠嬷嬷:“是吗?你的菊花酱一直都是素柳在保管,要不要问问她,问问那日还有谁在她手上拿了菊花酱?”
莫云雀脸色大变:“她……”
常守农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如今这素柳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证人,他忙喝道:“来人,传素柳!”
莫云雀来之前并没有考虑到糕点的事情,而且素柳也压根不知道她来了府衙,这个时候传唤素柳过来……
“不要,不要叫她来!”莫云雀惊慌失措,连忙要阻止衙役。
翠嬷嬷冷笑:“为何不叫过来?怎么,提前没有对好口供,怕翻船是不是?”
莫云雀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莫怀仁,就见他眉头紧锁,看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怒色。
他在怪她说错话了。
莫云雀双手不安地绞着帕子,脑子飞速地转着,可究竟要怎么回答?
翠嬷嬷看向莫子谦,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爷,夫人根本不是您害的,是她,是她在夫人的糕点里头下了药,这才让夫人她病情加重,而您跟她说的那几句话,无异于就是一根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