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莫家大小姐也死了?
场外一阵唏嘘过后,倒立马安静下来,都在认真地听那三个家丁的话。
“我也没动手,跟过去的是莫四。”
“我也是,我们只是负责看守大小姐和大姑爷,其他的事情我们真的没做啊!”
莫子谦听到这三个人说的,无奈地摇头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老爷啊……”
“大人,大人,大小姐一家三口的死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只是负责看守他们,是老爷,是老爷要我们杀了他们,可是我没动手,动手的是莫四。”
“对,我可以证明,我们都没动手,我们三个人一直都在一块的!”
“我们真的没杀大小姐和大姑爷!”
莫云雀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莫子谦也跪在地上,闭上双眼,若是有人仔细看的话,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他灰色的衣袍上,砸出一团又一团大大小小的泪渍。
常守农:“莫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莫子谦摇头,闭着眼,“罪人莫子谦,无话可说。”
反正妻子也死了,女儿也死了,女婿也死了,外孙也死了,他这一生,自此,也到了头,无所谓了,认了就认了吧,到了阴曹地府,他再谢罪,哪怕下辈子投入畜生道,当牛做马做猪做狗,也要消了他所做的罪孽。
外头围观的老百姓,则再次沸腾了:“他,他杀了莫家大小姐?”
“不止,你没听说嘛,是一家,三口!”
“我的天啊,这人哪里是人啊,这简直就是畜生!”
“别侮辱畜生,他是畜生都不如,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呢,杀妻杀女杀女婿杀外孙,我就奇怪了,这人是怎么坐上礼部尚书位置的,这样的人都能做官,咱们大越还能有好官嘛!”
“咱们大越的风气都被这些人给败坏了。”
“这回怕是没官做了吧,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还当官,他杀了那么多人,要砍头!”
常守农看了一眼莫云雀,她低着头,动都不动,显然没有被莫子谦的话给吓倒。
没被吓倒,那也就证明……
“莫三小姐,你大姐死了,你似乎一点都不震惊。”常守农看向莫云雀,问道。
莫云雀一直扑在地上,她也听到那些人的话了,没错,跟二哥和自己说的一模一样,她早就已经知道大姐大姐夫已经死了,所以,她并没有说一句话,可似乎,不说话,好像不对……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就看到常守农冷笑地看着她。
他眼神威仪,散发看尽世态的睿智和通透。在那一刻是,似乎已经看进了她的心里,莫云雀心颤了颤,这才回过神来。
没错,她表现的太过镇定了。
自己亲大姐死了,她怎么能这么镇定呢!
“民女,民女……民女只是惊,惊着了。”莫云雀立马接上,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就落了下来:“定是爹怕夜长梦多,怕大姐大姐夫出来反咬他一口,所以,他这才先下手除掉姐姐,那杀死母亲的罪名,就永远安在大姐身上了。”
她假惺惺地擦着眼泪,看起来很是伤心:“我可怜的大姐,想来她到死都没料到,母亲的死不怪她,而父亲,也容不得她。”
莫子谦不说话,他一句话都不反驳。
常守农看了他一眼,自然看出此人已经是心死如灰了。这在衙门才待了两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这个人,显然已经是不想活了,两日的功夫,人就已经瘦下去了一圈,神情颓废。
这个人,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了,所以,无所谓什么样的罪名安在他的身上,他都不反驳。
只是,越是这样,常守农越是要让他说话:“莫子谦,你就没什么其他说的嘛!”
莫子谦摇头:“罪人无话可说。”
常守农冷笑:“你倒是撇的干净,什么罪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莫子谦无言,没接话。
有什么不同?
人证物证都有了,他还能反驳什么,就算是反驳,洗清了自己的罪名,妻子和女儿外孙能活过来嘛?刚进来时要洗清自己罪名的斗志已经被莫云雀的一番话给剥削地丁点不剩。
心瑶……
大女儿惨死,夫妻反目,三女儿又告自己,想来,他无论是当爹,还是当丈夫,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失败透顶!
“罪人罪大恶极,只想求一死洗清自己的罪孽!”莫子谦加了一句话:“还望常大人不要拖拉,该如何上报就如何上报吧!我对不起云柔,对不起心瑶,对不起小七,对不起……”他闭上眼睛,沉默片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力承担!”
常守农:“……”
见过死乞白赖要活的,没见过死心塌地求死的!
“莫三小姐,莫大人已经向莫大小姐道歉了,你,可还满意这样的道歉?”常守农道:“或者说,你觉得你大姐会接受这样的道歉吗?”
莫云雀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常大人总是要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她点点头:“母亲和大姐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