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莫先生身体还挺好的,还跟他们一块喝酒划拳来着,怎么说不行不行了?而且,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
其中一个人立马站了起来,谄媚地说道:“小的们一定尽心尽力,写好戏,请胡老板万事放心。”
胡生财点点头,指了指他:“行,以后就你代替莫先生当这个头了。”
洪照喜出望外,连忙跪谢。
其他的几个人都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不过没人敢说什么,胡生财确定了他们的老大,那洪照就是他们的老大了。
“洪先生,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洪照全然没了之前当兄弟时的客气,傲慢地说道:“就按之前商量过的来编嘛。”
“那行,这些句子我们打算这样改,洪先生看改的如何?”
“改什么?这么好的句子,为什么要改?”洪照很不满地说道。
“可是莫先生说了,这些句子若是不改的话,到时候被人找上门来,那可就遭了。改了别人难发现。”
莫先生说过,虽然他们借用石头记的故事,但是一听要改的别人很难发现才行,不然到时候罗玉公子找上门来,那可了不得了。
洪照冷冷地看着那个又提莫先生的人:“莫先生已经不在这里了,现在是我在这里主持大局,怎么的?你提莫先生是什么意思?是不满意我的做法吗?要不,你去跟胡老板提提,让你当头?”
那人被洪照冷嘲热讽了几句,忙闭了嘴,什么都不敢说了。
而洪照却道:“虽然我刚来不久,不过我也算是尽得莫先生的真传,莫先生他做事太过小心谨慎了,前头的戏被改的面目全非,哪里能彰显出这戏的精髓,这石头记写的这般好,咱们就应该让它发扬光大。到时候四喜楼成为京城第一大戏楼,咱们几个可是功不可没。”
“可是……”有人还想要反驳洪照的人,立马就被刚才被洪照给讥讽的人拉住了。
再没人敢说一句话了,都按照洪照的吩咐将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桥段在文中一字不改地都抠了出来,然后又一字不改地呈了上去。
半个月后,四喜楼再次推出新戏,依然是响彻京城,名动大越。
跟着水涨船高的,除了四喜楼的名声,常欢的名气,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从未现世却从来不会被人遗忘的人。
一家新开的三味书斋,隐蔽而安静,可是现在这里,却成了探讨罗玉公子的好地方。
当然,来这里的人,都是罗玉公子的书迷,对罗玉公子仰慕地不得了。他们都看了好几遍的书,可是越读越跟人探讨,就越能发现,读懂罗玉公子的书,不一定能读懂他书里头的含义,而三味书斋的那位柳先生,对罗玉公子书的解读,回回都让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四喜楼的新戏是从石头记里头摘抄出来的。你们看,一个字都没改。”有人突然出声,吓了其他人一大跳。
他们正好读到了其中的一章,柳寻渺正在上面跟一群文人探讨其中的意思,突然这安静的场合就被人给打破了。
“你们瞧瞧,这段,跟那戏子唱的,一个字都不差。”
“还真是!”
“那以前的呢?”
有不少的人一页页地翻过去,还别说,真的让他们翻到了不少。
“这里也是。虽然文字改动了不少,可就是这里的。”
“还有这里,这里也是。改动了,但是精髓还在。”
“只有这回的戏,一个字都没有改过,难道是罗玉公子改的?”
提到罗玉公子,众人齐刷刷地向柳寻渺看去,柳寻渺愣了一下,“罗玉公子?我怎不知他什么时候还改戏了?”
这三味书斋以前就是做罗玉公子的书发的家,如今里头更是只有罗玉公子一个人的书,大家也都觉得,这柳先生跟罗玉公子肯定有什么关系,“柳先生,您都不知道吗?”
柳寻渺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啊!他只让我印书卖书,可从未说过他要给戏楼编戏啊!”
“好个四喜楼,竟然敢剽窃罗玉公子的佳作。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位兄台,说不定这真的是罗玉公子改的呢?毕竟我们谁都不认识罗玉公子啊!而且柳先生的意思,似乎也不认识罗玉公子吧!说不定他真的给四喜楼编戏呢!”
柳寻渺放下书,笑了:“我虽然没见过罗玉公子,不过我却知道罗玉公子的行踪,他如今虽在京城,但是他一直闭关潜心研究新作,从不在外头露面,也压根没有跟四喜楼有过接触,也未曾同意任何人改编他的文章。”
“罗玉公子在京城?”
“他又在写新作了?”
那群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罗玉公子的崇拜和仰慕,说到最后,有人愤愤不平地喊了一句:“罗玉公子不喜喧嚣,潜心写了佳作,可现在却有人剽窃他的书给自己戏楼赚钱,大越律法对剽窃零容忍,咱们都是罗玉公子的书迷,此时此刻,不能因为这事情打扰罗玉公子闭关。可是这口恶气,罗玉公子咽的下,我咽不下。”
“就是,罗玉公子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他的书怎么能被别人利用,我这就写状子,状告四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