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大小小的茶楼有十多家,除了茗香楼这样的高雅有情致的茶楼之外,还有各种简单又简陋的茶水铺子,分布在京城的小巷子里,成了大家饭后消遣乐子的好去处。
要说最有名气的一家铺子,莫论在四喜楼隔着一条街的小巷子里头的那一家了,因为茶水便宜,而且这铺子里头还经常有人谈天说地,无论是谁家的辛密事,还是以前的一些怪力乱神的都传的神乎其神的,所以这来来往往的,什么读书的没读书的、走江湖的卖艺的种地的还是小摊小贩,都喜欢去那家茶铺子喝茶。
一来没钱的贪图一个便宜,二来也是能听到一些奇闻怪谈的好地方。
而莫老头说的找创作灵感,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他时不时地会来这里坐上一坐,听人说说见闻和奇闻异事,有时候,还真的能从这些人的口中找到一些创作的灵感。
茶水铺子很小,也就一间铺子那样大,摆个七八张的桌子就已经满满当当了,虽然环境不咋地,可是这里头喝茶的人是不少。
贩夫走卒、文人墨客,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一壶茶水上来,又要了几碟子瓜子点心,莫老头就专心致志地听隔壁几桌子的人在讨论什么事情了。
他们说起了外地的传闻,有好笑可取的素材,莫老头拿出纸笔来,忙记了下来。
“没想到这四喜楼可真厉害,竟然能编出这么好听的戏来,我还说这四喜楼要被长乐戏楼给压趴下呢!”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讨论起了戏楼的事情来了,莫老头忙收了笔,专心致志地听隔壁人说话。
“就是,不过我就是好奇了,这以前四喜楼从来都没出过跟长乐戏楼一样的新戏,怎么四喜楼在长乐戏楼一出新戏的时候,他们也跟着出了呢?看那戏的质量,也不像是四喜楼能编出来的啊!”
“那是,就四喜楼那几个人编戏的那水平,以前的戏跟长乐戏楼编的戏那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旁边的人哪里知道他们旁边坐的就是四喜楼那个编戏的,侃侃而谈。
莫老头知道自己水平有限,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听到别人这样诋毁自己,一张老脸还是红了红,旁边的几个人也是一样,也羞愧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兴许是四喜楼高价挖了长乐戏楼的编戏人去呢?不然,四喜楼有新戏,长乐戏楼怎么会没有?”
大家纷纷对这个可能表示的赞同。
“有道理有道理。”
“这编戏的,有两把刷子嘛!”人群里头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不过我总觉得这上台的戏,跟在哪里看过一样。”
整个茶铺有些安静,那人是个文人,似乎也读过几年书,见众人视线看过来,也不慌张,忙挺直了身子,说道:“你们不觉得吗?这个妹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们不觉得这话熟悉?”
茶铺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就闹开了。
“这个妹妹,在我梦里头见过。”
“胡说胡说,明明就是来过我梦里!”
“来过我梦里!”
三教九流之地,言辞污秽不堪,而这些人显然是很喜欢聊这些话题的,不提唱戏的事情,又转头聊起了那些男男女女之间的龌龊事情。
莫老头此刻却像是被谁打开了一条任督二脉一样,一张老脸通红,茶水也不喝了,点心也不吃了,起身就走。
其余的几个人见状,也跟着莫老头出了茶水铺子。
而那个之前说话的文人,看到莫老头五个人离去,他也悄悄地离开了,到了茶铺子后头的幽静的小巷子里头。
“您都看到了?”那文人显然跟一个站在巷子后头的带着帷帽的男子邀功道:“我都按照您说的说了。”
那男子点点头,虽然他在后头,可这茶水铺子里头也没什么遮拦的,几张破布扯着也抵挡不了他的视线。
“你办的很好。”戴着帷帽的男子信守诺言,从怀中拿出了五两银子给了那个人,然后转身就走了。
那文人见到一颗银锭子,喜的忙用牙齿去咬,软金硬银,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再一抬头,那戴帷帽的人已经不见了。那文人美的不要不要的,不就是说句莫名其妙的话嘛,竟然就能得这么多的银子,还真是个冤大头。
莫老头火急火燎地回了四喜楼,直接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其余的几个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为莫老头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也只能自己回房间想新戏去了。
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大家耳尖地听到莫老头的房间里头传出了一阵急吼吼的怪叫声。
大家以为莫老头出了什么事,忙冲了进去,等冲进去之后,这才看到莫老头捧着一本书,高兴地的上窜下跳。
“莫先生,您这是……”大家怪异地看着莫老头。
莫老头指着自己手里头的书,高兴地声音都变了:“我找到灵感了,我找到灵感了!”
大家忙拥了上去,看了看莫老头手里头的书。
“石头记?这跟石头记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疑惑不解。
莫老头呵呵一笑:“怎么会没关系,这长乐戏楼和四喜楼的戏,就全部出自这本石头记。不信你们看看,我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