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昂做到了,李家如何能不高兴,自然是可着劲儿地让李子昂在翰林院砸钱了,李子昂将一些人收买的服服帖帖,高高兴兴地就成了李子昂的兄弟哥们,而张拱,则是小心翼翼地讨好,可却因为家境贫寒,没有人脉,才华又不怎么突出,性子又不怎么和善,在翰林院如何能得人欢心?
两人不是一条路的人,之前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今却出入相随,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萧钰有些话不能多说,见贺然说完了,起身弯腰行礼:“多谢贺大人。”
厢房又只剩下贺然一个人了,面对着桌子上动都没有动的饭菜,贺然嘀咕:“既然你不吃,那也不能浪费了。”
萧钰走在回家的路上,夜里头的冷风吹在人的脸颊上,冰凉的很,可萧钰全然感觉不到,他一心想着李子昂和张拱,一边往家里飞快地走去。
京城的夜,依然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
整条街上的点着的灯笼将脚下的路照的明亮,萧钰脸上肃穆的表情也看的分外的清楚,这时,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狠狠地撞了萧钰一下。
那人力气特别的大,撞的萧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想要揪住那人的时候,那人就跟一条泥鳅一样,从他的身侧溜走了。
萧钰只能原地站定,掸了掸自己的衣裳,正要再次出发时,他耳尖地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一旁小巷子里头传了出来。
就在萧钰的左手边。
那一声凄厉的嗓音,在大街上人声鼎沸的叫卖声中,仿佛就是自己的错觉。
前后是烽火通明的宽阔大街,左边是黑不溜秋的窄小巷子,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微弱,萧钰确定,那一声叫喊,就是从巷子里头传出来的。
他没有迟疑,大踏步地走进了黑暗里。
只走了几步路,巷子里头的黑暗就已经将他的身形淹没,犹如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
谢玉萝心急如焚,已经到了子时了,可是萧钰还没有归来,葛良原出去打探消息,带回来的信息就是萧钰放衙的时候准时离开的翰林院。
“你确定他早就走了吗?问了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吗?”谢玉萝心急如焚,已经是等的火烧眉毛了。
“那门人说老爷上了一辆马车,翰林院的贺然大人也上了那辆马车。”京城的天,凉的快,哪怕夜里头凉飕飕的,葛良原这一路跑来,也是汗水连连。
“你先去贺家找下贺然大人,看看他有没有回去。”谢玉萝着急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葛良原听完,又跑了出去。
后院子里头,花娘和诚心诚意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不停地哄着,也是担忧的很。
今儿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里这时候三个孩子早就已经睡下了,可今天却一直闹腾,怎么都不肯休息。
萧钰到现在不回来,三个孩子又闹腾地厉害,花娘这心就跟打鼓一样,七上八下,怎么都无法平静。
花娘索性抱着孩子去找了谢玉萝,谢玉萝就站在前院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单薄纤瘦的背影透着紧张和焦急,看的让人揪心。
“玉萝,现在怎么样了。”花娘抱着孩子,不停地抖着。谢谢看到自己的娘亲,伸手就要谢玉萝抱,谢玉萝强撑着笑,张开双手抱着谢谢。
也是奇怪了,刚才还闹腾个不停地谢谢在到了谢玉萝的怀里的时候,也不哭了,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趴在她的肩头,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看着漆黑的夜里屋檐下点燃的大红色灯笼。
“萧钰他从来不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花娘也是忧心忡忡:“真是急死人了。”
听松听荷和葛良原都出去找人去了,除了葛良原,听松和听荷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谢玉萝抱着孩子,一手托着谢谢的屁股,另外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拍着他的后背,孩子逐渐地安静,谢玉萝的紧张的心绪也逐渐地的平静下来。
张拱陷害阿钰的才刚发生不久,阿钰如今又没有回来,这事情,跟张拱的案子会不会再有牵扯?
谢玉萝越冷静,思绪就转的飞快。
张拱要置阿钰于死地,可是他没有得逞,那么,躲在张拱身后的人,会不会继续安排什么事情,一计不行再施一计,千方百计地就是要置萧钰于死地呢!
一又这个想法,谢玉萝就不淡定了,她越来越急,谢谢似乎感觉到了母亲身上的焦躁,不停地在谢玉萝脸上摸摸亲亲,似乎在用自己的小力气让母亲平静下来。
谢玉萝欣慰不已,抱着谢谢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萧钰,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很快,葛良原回来了,这回是坐着马车回来的,贺然跟着他一块来的。
葛良原进来通传了一声,花娘就将谢谢又重新抱给花娘,花娘抱着孩子紧跟了两步:“你要去哪里啊?”
“我马上就回来。若是萧钰回来了,你让他在家等我!”
“你也加件披风啊!”花娘大喊,谢玉萝后头朝花娘摇了摇手,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不见了。
花娘抱着谢谢,谢谢瘪着嘴看着娘亲远去的背影,没有哭,也没有闹。
贺然就站在马车旁焦急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