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微臣赈灾回来之后,张大人将自己所做的那一部分年历交接给了微臣,微臣与他交接之后,及时送到了薛大人处,进行了封存和登记,上头还有翰林院封存的印鉴,以及我跟张大人的亲笔签名,请皇上过目!”萧钰双手高举,毕恭毕敬地将东西给了万公公。
张拱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萧钰手里头的东西。
而万公公看着手里头捧着的东西,再看看上头翰林院的印鉴,不由得就乐了。
谁说这状元爷是昙花一现的?昙花一现的是这张拱啊!
上头的字赫然就是张拱之前呈上去的那一份,而两份的内容,大体相同,唯独不同的是,那些明着褒义实则暗贬的词语,张拱交的上头没有,可萧钰交的上头,一字不落。
景宣帝将两份年历摊开放在桌前,一页页地进行核对,事实上,也只需一眼看过去就可以了。
张拱呈交的上头干干净净,而萧钰呈交的那一份,则是写写画画、勾勾圈圈,将张拱提及的那些字眼全部都圈了出来,再在一旁配上了意思。
上头的意思,跟陈新河之前解释的意思,毫无二致。
也就是说,萧钰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词语的意思,也知道这些词不能用。
“你知道这些词的意思?”景宣帝问萧钰。
萧钰点头:“知道!”
陈新河一听,忙不迭地道:“萧钰,你既然知道这些词不能用,你还用,你这就是有心!皇上,这样的人千万不能用啊,污蔑我大越,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张拱听说萧钰将那些词勾了出来,也是愣了一下,心中有万般的怀疑,若是萧钰之前知道,为何不改了那些词呢?
他是改了,还是没改?
那皇上手里头的那一份?
张拱暗道不好,可是人已经在船上了,哪里有到了河中心要下船的道理!
“皇上,萧钰明知不可为,还要为,证明他压根就不将皇上您放在眼里,不将我大越放在眼里啊!”张拱疾呼,三言两语就想要定了萧钰的罪!
可景宣帝又岂会被这些人三言两语就左右了他的判断,他冷笑连连:“朕不知,朕还要你们来教朕如何做事!”
在场的人除了萧钰,无人不心惊胆战,不明白景宣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没人敢说话了,就等着景宣帝一决萧钰的生死!
景宣帝挥挥手,万公公上前,景宣帝拿了东西给他:“你把这个给崔大人看看,让他睁大了眼睛,好好地看看!”
崔甫将两本年历一核对,顿时脊背一凉,后背冷汗直冒。
朱笔勾画的那一本是皇上的,另外一本是崔甫熟悉的,他也看过了,正是张拱和陈新河给他的。
两本里头的内容大同小异,可张拱和陈新河说的,却在皇上的那一本里头,一个字都没有发现。
“这……这……”崔甫大惊失色,慌乱过后,陡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被自己最得力最看重的下属给坑了!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崔甫将一本年历砸到了陈新河的身上,然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皇上,微臣知罪,不该不问清楚状况就来找萧大人问罪,微臣知罪,皇上请恕罪啊!”
崔甫第一个求饶,让陈新河和张拱都大惊失色。
难道……
万公公手里头依然捧着景宣帝的那一本年历,冷笑道:“二位搞不清楚状况就来皇上面前邀功来了?也不知道二位是故意啊还是被人蒙蔽啊?”
万城哪里会不明白这里头的猫腻。
这张拱和陈新河拿了一本有问题的年历来找圣上,无非就是以为皇上手里头拿的这本年历跟他们手上的年历一样罢了,殊不知,人家萧大人早就已经看穿了他们的诡计,也早就留了一手。
薛扬此刻也不抖了,对张拱道:“你莫不是以为皇上手里头的那一本跟你们手里头的那一本一样吧?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他将自己的年历砸到了张拱的身上,张拱翻开,里头一个大不敬的词都没有,愣住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萧钰,你明明,你明明……”
“我明明什么?你以为我给你的就是我呈给大人的吗?”萧钰冷笑:“你以为你把东西交给我之后就万事大吉了吗?你没想到,我把你写的东西拓印了一份,真的已经送到大人处进行了登记封存,就怕以后会说不清楚,而拓印的那一本,则是你处心积虑要毁掉的那一份!”
没错,萧钰当初跟谢玉萝商量时,就打算来个将计就计,让张拱以为自己对那些情况一点不察,实则,萧钰早就将这事禀告给了薛扬,二人也来了个将计就计。
“我平时都会将自己的东西锁进柜子里头,从不会放在外头,你以为你那一日,是如何轻轻松松地进了我的房间,又如何轻轻松松地毁了那一份拓印的年历?”萧钰不疾不徐,冷静非常。
就光这份气度,万公公都不由得暗暗叫好三分。
“怎么可能!”张拱如丢了魂魄一样,“你当时,你说你呈大人的,难道,难道……你们一直都在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张拱歇斯底里地怒吼。
薛扬冷笑:“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