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谢玉萝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惨叫声,郝婆子忙上前检查了一下,喊道:“九指了,九指了!”
声音刚落,就听到有人的肚子传来“咕噜噜咕噜噜”的一声叫唤,殷婆子无奈地说道:“我去去就回来!很快就回来!”
说完,又跑了出去!
屋门再次被推开,大家又都希冀地看向门口,又见刚才已经出来了两趟的殷婆子又第三次出来了,搂着肚子飞也似得往茅厕跑。
“这是怎么了?”叶氏站了起来,疑惑地看向了殷婆子:“殷婆子她是怎么了?”
叶氏是认识殷婆子的,当年她生如烟,就是殷婆子接的生。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孙开运也看向殷婆子方向,说道:“她去的应该是茅房!”
肚子疼?
那等会谢玉萝要生怎么办?
等了好一会儿,殷婆子再次出现,是脸煞白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艰难地走了过来,孙开运迎了过去:“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肚子不舒服,好像是吃坏东西了!”殷婆子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人都已经虚脱了。
“吃坏了东西?你吃什么东西了?”
殷婆子真是无奈啊:“我没吃什么啊,就刚才跟着产妇一块吃了一碗面啊,产妇和郝婆子吃了都没事,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吃了就肚子疼啊!”
“殷婆,我家夫人开十指了!”
门突然被打开,听荷在里头高声大喊。
殷婆子一听,立马鼓足了勇气,一路小跑了过去。
房门再次被关上。
萧钰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十指了,要生了,要生了。
殷婆子一进去,肚子里头又排山倒海一样地翻滚着,一阵剧痛袭来,又快要憋不住了。
“郝婆子,我……我肚子还难受!”殷婆子捂着肚子,脸都快变形了。
郝婆子已经将东西都给准备好了,正要和殷婆子一块给谢玉萝接生了,一听也就不等殷婆子了:“你快去吧,这里有我!”
殷婆子嗯了一声,又冲了出去。
房门再次被打开,大家齐刷刷地看过去,就见殷婆子又冲了出来,萧钰第一个冲了过去:“怎么样?我娘子怎么样了?”
殷婆子搂着肚子,脸白的跟纸一样,只能焦急地跟萧钰说道:“还,还在生……对,对不住了!”
憋不住了!
说完,也不管萧钰了,直接往茅房跑去。
孙开运这下也觉得不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都多少趟了?”
范林也站了起来:“若是闹肚子,接生怎么办?萧钰,里头还有稳婆吗?”
“我找了两个稳婆!”萧钰焦急地又转头看向产房的方向,心急如焚。
产房的门不一会儿又打开了,听荷端了一盆水走了出来。
“阿萝怎么样了?”萧钰冲了过去,照着听荷就问。
视线落在铜盆里头,一盆子血水,萧钰站都要站不住了,“流了这麽多的血!”
听荷也急了,也来不及解释这里头也就是洗了一条带血的巾子,“老爷,你快让开,我还要去端热水,你别挡着啊!”
萧钰人跟丢了魂一样,范林一把扯过了他,“别担心,生孩子流点血是很正常的!”
“是啊,不会有那么多的血的,里头是热水,肯定是洗巾子的!”叶氏也安慰道。
萧钰哪里听的下去这些,满心满眼都是谢玉萝。
从早上到下午,从下午到夜幕,他已经一听没有看到谢玉萝了。
只能听到产房里头的她一声又一声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她每叫一声,萧钰的心就往下沉一些。
“没事没事的,已经开了十指了,很快就能生出来的!”叶氏生过孩子,见萧钰担心,也开始安慰道。
屋子里头传来一声又一声谢玉萝凄惨地叫声,听荷时不时地进进出出,手里头端着的血水几乎将萧钰的眼睛给染红了。
一直儒雅偏偏的他,此刻跟带着凛然的戾气,让人惧怕不已。
后来听荷也不敢从萧钰身边路过,只能绕着他走。
萧钰就默默地站在产房门外,听着里头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叫声,一直都不信佛的他,在那一刻,心里头不停地默念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阿萝能够生产平安,我宁愿折寿十年。
他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
殷婆子这时搂着肚子又过来了。
她如今已经没了力气,也不知道肚子下一刻会什么时候疼,只能站在外头等着。
叶氏见状,走了过去,问了几句谢玉萝的情况,得知谢玉萝生产的条件不错,胎位也非常正,应该很快就能生出来的,叶氏也放下了心,放弃了要再去找一位产婆来的打算。
“里头是哪位稳婆在?”叶氏转身之前多问了一句。
“哦,也是京城有名的稳婆,郝婆子!给很多世家太太接生过的!”殷婆子强撑着力气回答了一句,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殷婆子说了一句失礼,又捂着肚子朝茅房跑去。
她跑的快,自然就没看到,叶氏听说是郝婆子之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郝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