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你不是胡言乱语,而是你的小名,很有可能就叫九儿!”范林苦笑道。
知道谢玉萝是被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岁多了,会说话,还会走路。她肯定也对自己之前的名字有记忆,才会那么说的。
谢玉萝“哦”了一声,仔细地看画轴上的人,那个年轻的妇人面容姣好,却离谢玉萝的这种美艳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两个人,真的是没一个地方像的。
“你娘对你很好的!”范林解释道:“有一次你生病了,高热了好多天,你娘天天守在你的身边给你擦身子喂水喂药,你病了几天,她就熬了几天,等你好了,她也病倒了。”
妇人手里头抱着一个孩子,梳着小辫子,咧着嘴笑,真真跟菩萨坐下的玉女一样,眉眼跟范雪梅完全不同。
妇人身旁的男子和蔼可亲,透着股济世的慈悲,看来,那应该就是范雪梅的父亲,她的外祖父了。
她过去的记忆几乎都没有了,很多也都不记得了,她懵然地看着手里头的画,想要找出一些回忆,可依然没有一点成效。
也许是穿书的后遗症,也许是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又怎么会有原主的记忆。
她看了许久,阖上了画轴,给了范林,范林笑笑:“你收着吧。”
“给我?”谢玉萝怔愣。
“嗯,这本来就应该给你的。”范林笑道:“我替你保管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应该物归原主了。不过你娘,没什么东西留给你的,除了这幅画。她也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走丢的,也不知道你的身世,如果你要去找你的父母的话,怕是……”
谢玉萝将画轴举起,插进了画筒里:“你也说了,我很难找不到他们,他们怕是也很难找到我的,这么多年了,兴许,他们早就已经将我给忘记了。”
范林:“玉萝……”
“我现在生活的很好,有夫有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弟弟妹妹,还有干娘,有范叔你,我过的很幸福。他们,也兴许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过起了幸福的生活。”谢玉萝说道。
这个时候走丢一个孩子,兴许家人只是伤心痛苦一阵,可过了就过了,毕竟这个时候找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找不到,兴许他们早就已经生了好几个了吧,儿孙满堂,兴许早就已经将丢失她的烦恼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何必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们没来找过自己,兴许是早就已经放弃了,自己又何苦挖空了心思去找他们。
大家都不熟,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范林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也就点点头:“也对,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回到花满衣,谢玉萝单独叫来了葛良原,问起了春莺和夏蝉的事情,葛良原也没有藏着掖着,将实情全盘托出。
原来,葛良原一直跟着谢祖发,发现他总是去怡红院找姑娘,一来二去,就发现找的那姑娘,原来是自己隔壁的姐姐春燕。
“我原来跟她认识,她对我很好,可是后来,她家里没钱,就把她给卖了。”葛良原叹了一口气:“我找到了春燕姐姐,跟她说了我想对付谢祖发,春燕姐姐想都没想就答应我了。说是一定要让谢祖发扒一层皮。”
于是,春莺又找到了夏蝉,两个人一起合谋做了这一场戏。
葛良原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了谢玉萝:“这是今日春燕姐姐偷偷地给我的,是那日花娘给谢祖发的定金,在她手上,她也没用,现在完璧归赵。”
谢玉萝看着那五百两的银票,突然叹了一口气,她起身来到柜子前,拿出了一个盒子,从里头又拿出了一些东西,递给了葛良原,“你把这些东西,送给她们两个。”
那是一沓银票。
“师母……”葛良原疑惑不解。
“你把这些银票给她们。”谢玉萝将银票分成了两份:“里头是六千两银子,一半用来赎身,另外一半,找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种地方,毕竟不能总待!”
对于帮助过她的人,谢玉萝从不吝啬。
葛良原鼻头一酸,“原来春燕姐姐,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勤劳能干,就是她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她家里,又有两个哥哥等着娶媳妇。”
家里养孩子,最吃亏的还是女儿。
葛良原很快离去,他又很快就回来了。回来之后,直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谢玉萝的跟前,吓的谢玉萝差点没跳起来。
想想当时也就是葛良原拜师的时候,她作为师母,接受过葛良原的跪拜,现在这,“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谢玉萝立马弯腰要扶葛良原起来。
谁知道葛良原“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抬头就对谢玉萝说道:“师母,这三个头,让春燕姐姐让我拜的。她让我说,谢谢师母,她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谢玉萝将人扶了起来:“好好好,我知道了,快起来吧。你快去你师傅那里吧,你师傅找你有事。”葛良原欢快地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谢玉萝咬着唇站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只是眼角有些湿润,好姑娘就该有好人对待她。
但愿那两个好姑娘,未来顺遂,吉人天相,好人多福!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