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很安静,推开屋门,一缕阳光投射到屋子里头,孙开运率先进去,之前到处都凌乱地洒落一地的书本全部都收走了,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旁的书柜里头。
“这人,还帮我把屋子收拾了下!”孙开运笑道,然后喊了声:“范大夫,范大夫……”
屋子里头没有范林,孙开运出去找,可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范林不见了。之前带过来的那个包袱,也不见了。
“那该死的家伙,还是走了。”孙开运没找到人,骂骂咧咧地进了屋子,跟谢玉萝说道。
一张本就没了几两肉的小脸,刚开始还是雀跃不已,激动万分,此刻听到人不在,走了,那一张小脸就跟被人抽干净了血色一样,煞白煞白的!
“他还是不想见我的!”谢玉萝嗫嚅地说道。
是不想见,不然千里迢迢的来,送了东西就走,不是不想见,那是什么!
看到谢玉萝那一脸落寞的样子,孙开运解释:“范林说他还有其他的事情,是我好说歹说给留下的,说不定,他真的是有其他的事情,想想还是走了。”
萧钰也在一旁安慰道:“他是大夫,要救死扶伤,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等着他去。”
谢玉萝摇头:“不是的,他肯定是不想见我。”
孙开运看看谢玉萝,想想之前范林的举动,下定了决心,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你跟范大夫,之前是不是闹过什么不愉快?”
范林说起谢玉萝的时候,那语气,完全就像是在说一个不懂事的丫头,有长者关爱后辈的意思,哪会没有其他意思呢!
他是在说,谢玉萝这个人,刁蛮任性,不可理喻!
谢玉萝哑然地看看孙开运,接着木然地摇摇头。
孙开运急了:“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没有?”若是没有的话,那范林的举动和神色就不成立了。
谢玉萝憋着一口气,涨红了脸,不知道是该怎么说。
萧钰在一旁说道:“我与阿萝大婚的时候,范大夫没来。”
谢玉萝抬头看萧钰,“当时外祖父说,范大夫在外头游历,在很远的地方,赶不过来。”
成亲也没到场,这可是他师傅唯一的外孙女啊!
谢玉萝很想问问萧钰,成亲的时候,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孙开运到场,又只能把这话给压了下去,等会去单独的时候,跟萧钰坦白,看看他怎么说。
谢玉萝无精打采的跟着萧钰回了家。
萧钰见她这样,心里头在也跟着难过,就不停地逗她开心,说着玩笑话,可谢玉萝真是一点都不想笑,除了她那个便宜爹爹谢祖发,还有那个继母和两个弟弟妹妹,唯一知道她的过去,还跟她共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就只有范林了。
可是范林,讨厌她!
“阿钰,成亲的时候,范大夫,真的是在很远的地方,不来吗?”谢玉萝抬起头,看着萧钰。
萧钰则是一惊:“你……”
“是不是觉得我问的问题很蠢,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也不记得了?”谢玉萝苦笑。
萧钰震惊地看着她,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萝……”
谢玉萝苦笑,她真的是不记得了啊!
萧钰什么都没问,说道:“范大夫当时是要来的。”
“是我不让他来吧?”谢玉萝苦笑不已,看着萧钰点头,她就知道,她当初那副死德行,一点都不惹人爱,萧钰要杀她,那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萧钰嗯了一声:“对,你不让他来!说不愿意肮脏的他来毁了你的亲事!”
嫌范林脏?
谢玉萝真是对过去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我也不知道实情,反正就是听了你的话之后,外祖父沉默了很久,然后就说,那就不让他来吧!范大夫就没来。”萧钰也不知道实情,只知道那次为了范林的事情,祖孙两个也吵了一架。
原来如此!
谢玉萝也不用问了,萧钰也不知道实情,而自己经历过那段过往的人又悉数忘记了,那唯一知道的,就真的只有范林了。
要解开范林的心结,解决谢玉萝的困惑,真的只有当面问范林了。可是现在人已经走了,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谢玉萝叹气,只能作罢。
萧钰看看旁边的阿萝,对她刚才的那句话,心里头有些奇怪。
她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吗?
妊娠反应并没有因为吃了酸梅汤而缓解,只是说,喝了酸梅汤之后,吐的时候,没有那么痛苦了,喝了酸梅汤开胃之后,也能吃下点东西了,只是,酸梅不多,谢玉萝很快就吃完了大部分,萧钰托他的同窗到处去询问哪里有酸梅。
只是,还没有回复,孙开运那边又拿过来两坛子酸梅。
这酸梅用坛子装着,比之前用盒子装着的酸梅要更加的朴实些,像是在农家给买回来的。
打开坛子,里头酸梅的香味要更加的浓郁。
“好香!”谢玉萝感叹,随手就拿了一个咬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立马就那股子恶心给压下去了,舒服极了。
萧钰感激不已:“谢谢孙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