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高永年就有些心虚了。
当时他也怕的要死。
他也恨不得跟其他两个大夫一样,装病就把这一遭给混过去算了,可是温家人开的价钱太诱人了,高永年要钱,他迫切地需要钱!
温时彦一听,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常,常大人,会不会搞错了?”
万康伯也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就说道:“常大人也说了,这一下子就是六张药方,我们不记得,或者记叉了,也是正常,毕竟那段日子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紧地绷着,药方给了常大人之后,我们又再没接触过药方了,记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齐天明却不赞同:“那难不成,在药方给常大人之前,高大夫就没有用过吗?那药方能不能克制瘟病,高大夫在送到常大人手上的时候,肯定是要看病人用之后的效果的,不然的话,一张都没在病人身上用过的药方,高大人就敢送给常大人吗?还是说,高大夫压根就没将瘟病放在心上,就想着应付了事算了!”
药方有没有用,一定要先在病人身上用过才会知道。若是用过,高大夫又怎么会不记得自己说是精心研制出来的药方呢?
除非,那药方就是高大夫随手一写,管它药性怎么样,写完了交差了事!
高永年还真没在病人身上用过,他当时怕的要死,就只敢在隔病人老远的地方看看,呆一呆,他哪里敢进去看病人啊!
“我……我用过,就是不记得了!”高永年忙说道:“我当然是用过的了,就是因为有用过,我才给常大人的,没用过的药方药性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敢拿出来。”
“是吗?”常守农甩了甩自己手上的六张药方:“若是高大夫用过的话,那这第一张药方,是瘟病刚刚爆发的时候你写的,我想请问,当时病人是个什么状态,吃过了你的药之后,他们又是一个什么状态?”
高永年:“刚开始的时候,病人发热,上吐下泻,神志不清,我用的是退热的药方……”
当时所有的病人的症状都是发热,上吐下泻,高永年不敢去看,却也知道。
“第二张呢?”常守农继续问道。
“那是再瘟病爆发后的第三天,病人就开始出现疹子,身上开始出现水泡……我用的就是……”高永年一一说道,口若悬河,夸夸其谈,看那熟稔的样子,对这次瘟病是胸有成竹。
第二张药方说完了,高永年继续说第三张、第四张、第五章、第六张。
谢玉萝偏头看了看孙开运,孙开运这时正好偏头看她,二人对视了一眼,摇头苦笑。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幕,却被一直都暗中观察谢玉萝的温静安给看到了。
这二人的笑,让温静安有些疑惑,她看向了站在场中央夸夸其谈的高永年,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块。
她倒是大意了,当时就该让高永年写下药方是什么的!
高永年能说会道,将这疫情的凶险,还有他与万康伯冒着生命危险研制药方的艰辛,说的绘声绘色,让人无法不跟着他说的,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场让人闻风丧胆的瘟病之中。
“看到没有,高大夫和万太医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他们救了我们命,朝廷就该给他们奖赏,那个姓孙的,我们不认识,我们不同意!”刚开始嚎叫着出声的那个老百姓此刻挥舞着拳头,振聋发聩。
在他的带动下,其余的老百姓也都振臂高呼:“万太医、高大夫。万太医、高大夫……”
高永年感激不已,“谢谢,谢谢大家,只要你们好了,我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蝼蚁命,我也在所不惜!”他的情真意切,感染了不少的老百姓,也都跟着流泪:“高大夫,您是好大夫,有你在,我们都不怕!”
“万太医,您虽然是御医,却屈尊降贵给我们这群卑贱的老百姓看病,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刚开始的那个老百姓,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其他的人受了他的感染,也都自发地跪下了:“我们的命是你们救的,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常守农笑了笑,这倒有一个领头雁。
他偏头,倪梁就凑了过去,耳语了一番,倪梁立马就下去了。
万康伯动容不已,上前来到门口,扶起了那些老百姓:“我们都是大越的子民,你们有难,我怎么会不帮?我不需要你记得我的恩情,你只需要记得,圣上心中,永远装着大家!你们都是他的子民,你们有难,圣上不会不管的!”
包括他万康伯。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万康伯满意地看到这群老百姓的动作,勾唇得意地一笑。
这是皇上的恩德,看那三公子有什么本事,敢不给他们请赏!
苏止气了个半死,这该死的万康伯,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太医,竟然敢拿圣上来压公子!
莫珩不怒反笑,“万太医不仅医术精湛,而且还深得民心,如此会做老百姓的工作,将万太医放在太医院,那真是屈才了。”
万康伯拱手,谦虚地说道:“为圣上分忧,为大越分忧,乃是下官的本分,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尽职尽责,遵从本心,下官认为,这就足够了。”
“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