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里就只剩下顾老夫人和桂嬷嬷二人了。
顾老夫人好奇地看看屋子里头的简陋,问道:“阿桂,这是哪里啊?”
桂嬷嬷忙解释道:“老夫人,这是萧夫人的作坊。”
“萧夫人?我们怎么在这里?”顾老夫人一脸的好奇。
桂嬷嬷于是将谢玉萝去广昌县找了大夫,后来又怀疑有人在吃食里头投毒,再就是把他们偷偷地接送到这里来的事情说了。
顾老夫人感慨道:“那还真多亏萧夫人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查不出来我是中毒了,她找来的大夫就能看的出来,这大夫肯定很有名气吧!”
桂嬷嬷笑:“没什么名气,听都没听过,不过萧夫人说这人的医术啊,跟名气没什么关系!一开始奴婢还不信,后来那孙大夫就给你把了一下子脉就说你中毒了,现在看看,这孙大夫果真是个高人!”
要不是孙大夫说老夫人中毒,他们哪里会想到有人在老夫人的吃食里下毒呢!
“那姑娘倒真是个好的!”顾老夫人惋惜地说道:“长得又好,还救过我一回,又有生意的头脑,仙居楼要不是她,还真没有如今的成就……”
顾老夫人一件件地细数谢玉萝所做的那些事情,每说一件,顾老夫人就多了一分喜欢。
躺在床上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这段日子,醒了吃了东西就睡着了,就从来都没下来走过,桂嬷嬷扶着顾老夫人在作坊里头走了一圈。
作坊着实是太过简陋了,顾老夫人从做姑娘开始,就从来没住过这么破旧的屋子。
不过,破旧虽破旧,可是这里里外外啊,打扫的干干净净不说,这装饰也够雅致,虽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可是那摆在窗台上的小花小草,一看就让人心旷神怡。
“这萧夫人还是个有雅致的,老夫人,您瞧瞧,也不知道这萧夫人是从哪里捡来的一根树枝,插在那水缸里头,那水缸破是破啊,可是这么一放,我倒觉得有几分破碎的美,您瞧着是不是?”桂嬷嬷指了指墙角的一个破水缸,笑着说道。
顾老夫人点头:“不错,雅致。”
简陋,却温馨。
孙开运直接跟着宋长青回了仙居楼。
这一路上,孙开运能感觉到这男人身上爆发出来戾气,吓人,真的太吓人了。
孙开运也不是那等畏畏缩缩的人,问宋长青:“宋先生打算怎么做?”
宋长青差点捏碎手中的笔,他的手背上青筋暴露:“那个人,明里是冲着我娘来的,可是暗地里,我猜,他想要对付的人,应该是我!”
孙开运想了想,点点头,也对,对一个老太婆下手做什么,想要对付,应该还是这个年轻人啊!
“既然他那么想要对付我,那也好办了。孙大夫,麻烦您就在此处暂住几日。”
孙开运摆摆手:“我会的,萧夫人临走之前已经叮嘱我了,你啥时候不需要我了,我啥时候走。”
宋长青想起那个人,刚燃起的戾气又陡然消散的一干二净。
孙开运眨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刚才明明满身的怒火,现在这是……
想不出来,孙开运回去睡觉了。
昨儿个晚上他也几乎一夜都没睡着,旁边的人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他哪里睡得着啊!
此刻的宋府,顾心月焦躁不安,来来回回,两日了,姨母和表哥还没有回来。
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只要姨母不吃那药,姨母的病就会好的,按道理,姨母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可是他们现在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顾心月来来回回,一脸的担忧。
姨母不在,表哥更不会回来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起了让姨母生病的法子,哄骗表哥回来呢?
表哥回来是回来了,可是跟她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声音:“公子回来了!”
顾心月一听,拔腿就往外头跑去。
就见宋长青脸色阴沉似水,吓死人的模样,一路走过来,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顾心月咬了咬牙,迎了上去,一脸的担忧:“表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姨母呢?姨母去哪里了?”
宋长青脚步不停,大踏步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顾心月在旁边跟上,不停地抽泣:“表哥,我担心姨母的安全,你让我去照顾姨母好不好?”
宋长青的步子终于停了,他看向一旁可怜的顾心月,冷冷地说道:“老夫人还未醒,大夫说了,若是再有两天不醒过来,兴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的神情冰冷,冰冷到顾心月都感觉不到他的一丝丝痛苦,可是表哥是个冷清的人,但凡是喜怒哀乐都很少挂在脸上,顾心月也见怪不怪,嚎啕大哭起来:“怎么可能?姨母身体好好的,那些大夫不都说姨母身体都好好的吗?她怎么会有事呢?不会的,不会的!”
顾心月一来是对顾老夫人有几分的真心,二来,最主要的是因为她自己。
若是老夫人真的病逝了,那表哥就要守孝三年。
三年啊!
三年之后,表哥二十一,她也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