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萝是被太阳给晒得热醒的。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上蔚蓝的蓝天、白云,干净剔透地像是蓝色的幕布上,装着雪白的棉花。
她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
套子里果真抓着了一只兔子,谢玉萝欢喜地抓了回家,谁知道突然下起了雨。
谢玉萝不想耽误时间冒雨跑回家,谁知道这雨越下越大,跟破了天似的,到后来就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只记得当时地上泥泞一片,脚下一滑,谢玉萝就滑下了山谷,人事不省。
好在那山谷也不深,除了青草地之外,也没有什么树木,这一路摔下来,也不知道晕了多久才醒过来。
谢玉萝挣扎着动了动,身下全是湿漉漉的一片,跟躺在水沟里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干的!
山风吹来,还有些冷。
身下的草被她一路滚来,压倒了一片,谢玉萝动了动酸胀的四肢,仔细看了看。
还好还好,也就是擦破了点儿皮,胳膊没断,腿没断,头也没事。
谢玉萝浑身透湿,跟落汤鸡没有区别,衣服上下到处都是滚落青草时,沾染上的青草汁。
头发早就已经散了,漆黑的头发被雨水冲刷的全部都粘在一起,湿漉漉地搭在头皮上,粘在衣服上,谢玉萝觉得用蓬头垢面的鬼这个词形容自己,一点都没错。
谢玉萝拍拍胸脯,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她四下看了看,哪里还有那只兔子的影子,怕是她摔下来的时候,兔子已经跑掉了。看来今儿个是吃不到干辣椒炒兔肉了。
不过好在人没事,谢玉萝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头依然有些晕,没走两步,踉跄着又扑倒在地上,甩了甩头,脑子晕乎乎的,晕到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阿萝,阿萝……”
有个声音,正声嘶力竭地在呼喊她的名字,像是疯了一样。
“阿萝,阿萝……”
声音越来越近,语调越来越凄厉,谢玉萝没有听错。
那是萧钰的声音,萧钰在喊他。
“阿萝,阿萝……”萧钰声嘶力竭地喊着,找了半个多时辰,从山这头找到山那头,他几近绝望。
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烈日下,被雨水冲刷的碧绿的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晃眼的光,近乎惨绿。
就像是萧钰那张脸,又再次死气沉沉。
他不相信,他不信谢玉萝是那样的人。
“她定是去了哪里,一定是的,一定是的!”萧钰口中念念有词,继续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前走,边走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大声喊着谢玉萝的名字。
“萧钰,萧钰……”
山风带来一串回音,萧钰定在了当场。
他莫不是也出现了幻听,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萧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声音越来越清晰,萧钰静下心来再听,终于听出那个声音,本死气沉沉的脸,在确定那个声音是属于谢玉萝的后,像是焕发了新生一样,又重新活了过来。
“阿萝,阿萝……”萧钰兴奋地拔腿就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他踉跄着,奔跑着,哪怕周围的尖利的树枝划破了他的衣裳,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流了出来,萧钰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满心的欢喜,盖过了所有的疼痛,他如今只有一个念头,阿萝没走,阿萝没走。
“阿萝……”
“萧钰,我在这里,在这里。”
谢玉萝想要爬上去,无奈泥土太滑了,除了草又没什么可以抓着的东西,根本就爬不上去,谢玉萝试了好多回,都无功而返,爬了两步就滑了下来。
她只得坐在原地,等萧钰来找她。
二人互相呼喊着对方的名字,距离越来越近了。
等看到山坡下一个人坐在原地,萧钰的眼睛亮的如同星辰,声音欣喜地都变了音:“阿萝……”
谢玉萝正仰头看他,笑着朝他招手:“萧钰,我在这里。”
萧钰拔腿就往山坡下跑,速度快地跟怕自己晚点人就不见了似得,谢玉萝看得心惊肉跳,“滑,你慢点啊……”
话还没落下,萧钰脚下一滑,一个踉跄,紧接着像是皮球一样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谢玉萝:“……你慢点!”
她腿脚不方便,被擦伤的地方有些疼,瘸着走了两脚也走不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钰滚了下来。
滚下来之后,萧钰腾地就翻了个身子,人还未全部爬起来就朝谢玉萝狂奔而来,脚步踉跄,紧接着又摔倒在地。
这一片草丛里是个山洼,蓄了不少的水,萧钰倒地,身上本就泥泞如今更是青草汁和泥水混合交织在一起,头上身上到处都是草屑,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霁月清风的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谢玉萝看着想笑,没笑出来眼泪倒先流了出来。
爬起来的萧钰迈腿就跑,终于,这回没再摔跤了,在离谢玉萝还有两步之遥时,萧钰直接扑上前,伸长手臂,一把将谢玉萝搂在了怀里。
他紧紧地抱着谢玉萝,力气大的几乎要将谢玉萝揉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