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早年间曾在药铺里当过几年的伙计,虽然不能看病开方,可一些药材的用途疗效禁忌他是背诵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他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将吃进去已经嚼的稀烂的糕点又吐到了手上,问阿香:“这是给老爷吃的?”
阿香点点头,“嗯。”
“这是什么口味的?”
“我也不知道,姨娘说老爷最近身子虚,让厨房做吃食的时候多放些补气壮身的补药。”阿香如是回答道,她恨顾心月,可是她还是卑微的不敢对顾心月不恭敬。
“你吃没吃过?”阿维紧张地拉着阿香的手,担忧地问道。
阿香连忙抽出手来,四下看了看,摇头又点头:“我吃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阿维这才放下心来,叮嘱阿香:“阿香,这糕点你以后不要再吃了。”
“这糕点有问题吗?”阿香疑惑地问道。
阿维点点头,“这糕点名义上是补药,可若是服用的人每日处在亢奋激动劳累的状态下,这东西服用的越多,这药就不是补药了,这是要人命的药。”
“姨娘,要杀老爷?”
阿维的眼睛陡然变亮,“阿香,我想到救你的办法了!”
阿香望着眼神明亮的阿维,她的眼底,也似乎开始有光在波动。
顾心月百无聊赖地掰着指头数日子,终于到了袁子坤去参加殿试的日子。
一大早地,天还没亮,外头还是雾蒙蒙的,整个袁宅还处在一片沉寂之中,突然被响亮的爆竹声吵醒。
吵醒的还有袁庭,他赤裸着身体,抬起头来,不快地喊:“一大清早地,哪里在放炮?死爹还是死娘了?”
阿香在就外头伺候着,听闻连忙掀开了帘子,道:“老爷,是姨娘送公子去殿试呢,说是给公子鼓劲加油,特意放了这了这封黄金万两呢。”
袁庭没说话,又躺了回去,阿香给他掖了掖被褥,状似无意地说道:“姨娘对公子可真好,亲自将人送上了马车,还一直千叮咛万嘱咐,嘱托公子一定要沉着应对,赢得佳绩,外头的人,都说公子好福气呢!”
“好
福气?”袁庭不傻,越琢磨越不对劲。
“有晓得的人,说公子的婶娘对他打心眼里好,可也有不晓得人,说……说……”阿香欲言又止,袁庭瞥了她一眼:“你说下去。”
“还有人说,说公子好福气,有佳人相伴左右,此生足矣。”
外头究竟有没有人这样说,阿香不知道,袁庭自也不会去挨个问有没有说这样的话,阿香这一番信口胡诌却让袁庭越琢磨越不对劲。
“你以前是伺候顾姨娘的,公子跟她关系如何?”袁庭也不躺着了,直接坐了起来。
阿香抿着唇,思虑再三,这才说了三个字,“挺好的。”
“怎么个好法?”袁庭看着阿香的脸色,觉得自己头顶上开始冒绿光了。
“阿香也说不上来,他们二人,就是关系好,也许是二人年纪相仿,在一起话题也多,阿香经常瞧着二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很是开心的模样。”
“你瞧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了?”
“阿香没瞧着,公子一去,姨娘就让阿香去外头候着。”
也就说是,这两个人在屋子里头,干了啥,没人知道哇。
袁庭断定这话是阿香的真心话,她没说顾心月跟袁子坤有私情,就只说二人说说笑笑,可年轻貌美的婶娘和血气方刚的侄子说说笑笑……
头顶绿油油的大草原,袁庭觉得自己可以去跑马了。
“好你个贱货,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袁庭怒喝,一拍床板,跳了起来,抓起衣服就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老爷,鞋,鞋……”阿香在后头追着喊着,她跟在后头,阿维就在院子里,二人不着痕迹地冲对方点了点头。
顾心月就在自己屋子里,掰着指头算袁子坤披红挂绿打马游街要几个时辰,她已经定好了一处厢房,等给那老不死送最后一次饭食,她就要出门了。
等她和袁子坤再回来,那老不死的也断气了,这袁府,剩下的主子就只有她和袁子坤了。
顾心月想得美,入了神,完全没听到外头的人在喊老爷来了。
袁庭衣衫不整地走进屋内,顾心月还兀自
坐在桌前做着黄粱美梦,那一副痴迷的模样,袁庭一眼就看出她在想男人。
头顶已经可以跑马,哪怕袁庭玩过无数的女人,他也不能忍受自己玩过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
“啊……”
袁庭一脚,踢在了顾心月的腰间,那大力地一踢,直接将顾心月踢飞了出去,发出凄厉地一声惨叫。
“贱货,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你找死啊!”袁庭满脸横肉,衣裳胡乱挂在身上,面目狰狞地盯着顾心月。
顾心月腰上传来剧烈的酸疼,可她顾不得揉腰,一咕噜爬起来就哭了起来:“老爷,你听哪个狐媚子嚼舌根啊,心月这心里头装着的可就只有您啊!”
“只有我?”袁庭冷笑:“你就没跟我那好侄儿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捉贼捉双,捉奸捉双,袁庭又没把她和袁子坤捉在床上,顾心月怎么会承认自己和袁子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