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正在打量谢玉萝。
这孩子微微低着头,犹如一朵清荷一般站在那里,遗世独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她们以前就听说,萧状元的媳妇是村里的妇人,不少的人谈论起她的时候,也都将她说的粗鄙不堪,可是眼下再看,就算除掉血缘的滤镜,这孩子也没这群夫人说的那般的不堪啊。
端庄大方、进退得体,一举手一投足,还有那徐徐道来的音调,若不说她是乡下来的,就说她是京城哪位世家大族的夫人,太后也是信的。
再加上血缘的滤镜,以及谢玉萝的长相,完全就是十几年前德容再现。太后更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好。
“这是我的孙女,天仙可人似得,是我莫家的人。”太后先是大笑,然后又哭了,抱着谢玉萝就哭出了声:“我苦命的孩子啊,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长公主悲从中来,也抱着谢玉萝嚎啕大哭。
一时之间,祖孙三人在寝殿门口,当着几十人的面嚎啕大哭。
有人也跟着掉眼泪,也有人去劝,皇后与长公主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好闺蜜,九儿出生,皇后还抱过她,哄过她,得知九儿失踪,皇后也唏嘘悲伤了许久。她擦了擦眼角,上前规劝:“母后,德容,今儿个是高兴的日子,九儿回来了,咱们要高高兴兴的。”
“母后,咱们不哭了。”长公主欢喜地摸了把眼泪,劝慰道。她是最最开心的人,
同样,今儿个是个高兴的日子,她要开开心心的。
做了母亲之后,一颗慈母心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孩子们,就算太后贵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也是一样。她是太后,她也同样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位母亲,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人间情感,她抹了抹泪,又紧紧地抱了抱谢玉萝,然后就笑了:“好,不哭了不哭了,从今儿个开始,天天都是好日子。”
祖孙三代,笑笑哭哭,周围的人不是哄着就是劝着。待拥着三人进了寝殿,谢玉萝坐在了太后的身边。
温静安跟随着众人落在后头,她还不能先坐,一屋子的人等着她跪拜。一路下来,她膝盖疼,脖子酸,可即便是这样,坐下之后还不能懈怠,要挺直身子坐稳坐直,毕竟,她是侧妃,第一回跟着禹王出席宫宴,怎么的也不能丢了禹王的面子。而且,身边还跟着禹王妃,那眼睛,几乎是时时刻刻盯着她。
“这是宫里,不比得在自家府邸,你就算是身子不舒服,也要忍着。这就是你磨着王爷要你进宫的代价,若是丢了禹王府的面子,你就算是怀了爷的骨肉,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禹王妃眉目含笑,嘴里却说着狠厉恶毒的话。
温静安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人前都说王妃大肚能容,她就是个侧妃都带着来参加家宴,可温静安自己知道,是她软磨硬泡,王爷才同意带她来的,王爷去了男宾那边,她只能跟着的王妃。
王妃面上带着笑,可
背地里,不知道恐吓她多少回,她还不能说,也无地去说,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温静安伏低做小地照顾着王妃,时不时地应承着王妃的话头,点头或者微笑。
旁边有人戏称,“禹王可真找了个好侍妾,看看她多听话。”
禹王妃下颌高高抬起,笑道,“可不听话嘛,不听话我也不会带出来。”
温静安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心意,心里却恨得滴血。
听话?只有狗才听话,禹王妃这是把自己比做一条狗呢。
不过狗也有很多种。
有乖巧的,也有凶悍的,她可不是那乖巧懂事的狗。
温静安抬起头,抬眼看过去,就看见了上首端坐在太后怀里的谢玉萝。
她眯起了眼睛,将眼底的妒意悉数隐藏。她藏的快极了,却还是被人看在眼里。
长公主自从进了寝殿之后,就在注意温静安。
一个让她和亲生女儿生离,又害得她女儿昏迷那么久,吃了那么多苦的人,她好恨,可是现在,却不能动她。
“禹王妃,听说禹王府又添了一桩喜事?”大殿之上,突然响起了长公主的声音。
众人觉得疑惑,齐刷刷地向长公主,看去见长公主看向下首的禹王妃,众人的眼神又齐刷刷的看上了禹王妃。
长公主问话,禹王妃连忙回道,“是啊,是添了一桩喜事,添丁进口,可不是就是一件大喜事嘛。”禹王妃神采飞扬的笑道。
对
于一个当家主母来说,家里添丁进口了那是对她大肚能容的赞叹,虽然那孩子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是她是正室,她是所有孩子的唯一母亲。
长公主的眼神最终落在了温静安的身上,“是温侧妃有喜了。”
禹王妃此刻是端坐着,因为她是禹王的正妃。按道理来说,她与长公主。是不分上下的。可温静安则不同了,她是禹王的侧妃,也就是侍妾,一个小妾怎敢与血统高贵的长公主平起平坐呢?
禹王妃生怕温静安不识大体,在桌底下连忙用手掐了她,小声:“公主问你话,快去回话。”
温静安被掐得疼得厉害,面上却不敢表露,连忙站了起来,来到大殿中间跪了下去,“妾给长公主请安。回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