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没得肺痨,我们都没得肺痨,你放我们进去,我们要去找王爷!”吕珍在门口歇斯底里地吼,可门前的守卫哪里会让他们进去,举着长矛抵着吕珍。
吕珍怕刀剑无眼,也不敢乱闯,只能不停地嚷嚷,这时,看到萧钰完好无损地的走了出来,吕珍又放开了声音大骂:“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怎么还能出来,王爷,他杀人了,您要把他关起来,关起来啊!”
张云跟在萧钰的身后出来了,他就知道外头肯定不太平,特意出来替萧钰摆平这些事情的。
他推开吕珍,怒斥道:“休得胡言乱语,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公然侮辱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死罪。”
吕珍吓得脖子一缩,可依然不死心:“王爷,我要见王爷,王爷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他就是杀人犯,他就是杀人犯!”
萧钰从吕珍身边走过,连眼神都不屑给她一个。
上了马车之后,萧钰终于挑起了帘子,看向路边坐着的谢祖发。
谢祖发也在看他,萧钰突然勾唇,冲他笑了笑,然后放下了帘子,马车疾驰而去,只听到车轮碾在板砖上的吱嘎声。对
于那一笑,谢祖发愣了好一会儿,等到马车走的没影子了,谢祖发才突然明白了过来,指着马车的方向就骂:“好你个兔崽子,你竟然敢嘲笑我,你个兔崽子,狗娘养的东西,畜生,小瘪三,狗杂种……”
“吵什么吵,快走,快走!”衙役举着长矛,将吕珍架了过来,“再吵都把你们下到大狱里去!”
旁边的那个守卫道:“下什么下,咳成这样,谁知道他有没有病啊,听说这肺痨会传染,快走,快走!”
“我没病,我没病!”谢祖发又被骂有病,气脸脖子粗地跟衙役争辩,很快脸又胀得通红,接着又猛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快走,快走,太吓人了!”
“我没病,我没病,咳咳……”谢祖发扯着嗓子喊,跑了两步,就要去抓衙役,可年轻的衙役身强体壮,又耳聪目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连忙转身,见谢祖发冲自己跑过来,也吓得不轻,连忙调转长矛,用长矛的另外一头抵住了谢祖发。
谢祖发还想冲,那长矛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抵在谢祖发的胸口之上,一股钻心的疼袭来,谢祖发身子一歪,就往前面倒,前头的
衙役以为谢祖发还要往前冲,将长矛攥得更紧了,死死地抵着谢祖发的胸口。
谢祖发的疼痛感越来越明显,身子再也站不稳了,犹如断线了的风筝似的一歪,快一百八的重量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溅起了一抹尘土,咳嗽声应声而至,谢祖发就跟要咳出肺一样地拼命的咳嗽,咳了几声之后,“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紧接着鲜血就跟泉水一样不停地往外冒出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嘴边就已经全部都是血淋淋的了。
看得又可怖又渗人。
被吓住的岂止是那些衙役,吕珍母子三人也吓得瞪大了眼睛,吕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尖叫一声:“孩子他爹。”凄惨地扑了上去,不停地摇晃着谢祖发,可谢祖发嘴里头不停地渗血,眼神虽然睁着,却没了一点的神采,眼珠子转也不会转了。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吕珍大叫。
谢坤和谢妙也吓坏了,也跟着叫了起来:“爹。爹……”
谢祖发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这么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神情带着痛苦。
吕珍伸出了食指,哆哆嗦嗦地伸到了谢祖发的唇下,一点气息都没
有了!
“孩子他爹!”吕珍大叫:“孩子他爹,孩子他爹。”
“爹。”
“爹!”
谢祖发没气了,一点气都没有了!
就这么睁大了眼睛,嘴角还在流着血,倒在了血泊里,没了一点呼吸。
三个人也不知道是真悲伤还是装出来的悲伤,摇着谢祖发的身体歇斯底里地大叫,叫了一会儿,吕珍就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刚才用长矛抵住谢祖发身体的那个衙役。
“是你害死我男人的,是你害死我男人的,你拿命来。”吕珍不要命地冲了过去,衙役吓得不停地往后退,谢坤和谢妙也跟在吕珍的身后冲了过去,那群衙役吓的不停地往后退,直到将他们逼到了台阶上,那群衙役终于反应过来了,又举起了手里头的佩剑和长矛。
“别过来了,再过来通通把你们抓起来。”衙役是官,吕珍是民,自古以来,民怕官,那群衙役也有高高在上的傲娇感,总以为说一两句恐吓的话就能将这些平民逼退。
只是可惜了,现在的吕珍正在气头上,谢祖发死了,犹如主心骨断掉了,应该说,死了男人倒没多痛,就是感觉,谢
祖发没了,谢玉萝和萧钰又会搭理她多少呢,毕竟她跟谢玉萝和萧钰可是一星半点的血缘羁绊都没有啊!
刚才吕珍就已经想到了这么多了,她气自己想好的思路又被打断,气能制衡谢玉萝和萧钰的谢祖发又没气了,反正,这些,都比死了男人还要伤心,还要难过。
“我男人是被你打死的,我男人被你打死的!”吕珍大声嘶吼,在五城兵马司的门口显得尤为的突兀和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