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今日她绝对不会被飞萦打得那么惨,面对姬玉更是无从应对。
月长歌是真的无从应对。
她很快就手忙脚乱,简直是被姬玉压着打。
鞭子一下下抽在她身上,她的短剑每次要碰到姬玉的身体,都会被她轻巧地躲开。
她不该意气用事直接上的,她应该先下台疗伤的,如今她被架在这个位置上难以自处,这……这全都怪姬玉!
如果不是她,她怎会失去理智!
月长歌红了眼睛,清纯秀美的模样加上那般柔弱的身姿,令不少人对她心怀怜悯。
“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她才刚打完一场,按道理应该休息一天的,至少疗一下伤再打啊。”
“说得就是,她现在明显体力不支,衣服都被血侵透了,这……这合欢宗女修就算是琼华君的人,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
“瞧你这话说的,方才合欢宗的姬道友可是问过她要不要先去疗伤的,是她自己冲上去,关人家什么事儿?”一位女修看不下去道,“还不是她自己要逞强才这样的?自作自受怪得了谁?依我看啊,她身为琼华君的弟子,却对琼华君看重的人如此愤恨相加,怕不是存了什么不干不净的心思吧……”
最开始说话的男修不满道:“你们这些女修心思最不干净了,若换做我是那月道友,我也要生气的,明明自己好不容易打到第一,只差一步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成绩了,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姬道友,还是自己师尊指出来跟自己打的,换做你们被如此对待,难道会不气愤吗?”
女修瞪眼道:“什么叫突然冒出来的,姬道友难道不是正正经经参加的登云决吗?她只是受了伤才错失了这几日的比武,如今好了来比一比有什么不对?再者说了,我也没见她下手多重,每次都是点到为止,甚至几次退让,不想让鞭子抽在她身上。明明是她自己非要迎上去,你们是瞎了看不见吗?”
那男修噎住,忍不住去看台上,正看见姬玉侧身躲开月长歌,月长歌丝毫不将鞭子放在眼里,一心要拿剑捅人。
这……
“看见了吗?是她自己要拿剑伤人,姬道友哪次不是化解之后按照正常规则和她比试?她自己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们这些男人却只看见她柔弱可怜,真是……可笑。”
男修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他紧盯着台上,月长歌又一次不顾被鞭子抽伤,非要刺中姬玉,她执念太深,姬玉这次没好躲开,手臂被她划了一下。
主位上的陆清嘉见此险些站起来,他手腕翻转,手心凝着一团火,差点就对月长歌出手了。
可他紧接着又想起了这是哪里,月长歌名义上又是他的徒弟。
他强忍下来,阴晴不定地坐在椅子上,紧紧握着椅子扶手,有些后悔为何以徒弟的名义将她留在身边。
当初就该干脆将她关起来,扯什么师徒之名,起什么玩乐兴致,徒增如今诸多事端。
都是这几万年太无聊导致的。
比武台上,姬玉也被惹毛了。
她缓缓收起手中的雪鞭,一字一顿道:“这是你自找的。”
月长歌冷笑道:“有本事就使出来,藏着掖着干什么?你以为我会怕你?”
“不,我只是担心刺激到你。”姬玉一笑,她手臂扬起,素手张开,一张暗红色镶金嵌玉的弓出现在她手中,弓由小一点点变大,燃起金红色的火焰。
这下不单单是月长歌,在场众人,包括窥天镜前的温令仪,以及藏在千里之外,只用神识稍稍探查情况的晏停云,全都呆住了。
晏停云和温令仪很清楚那是什么弓——是凤皇弓,属于凤族君王的神器。
它竟然在姬玉手上。
温令仪看见姬玉握着凤皇弓的模样,风吹起弓上烈焰与她的裙摆,她弯着眸子侧过脸,妖娆地勾了勾唇,将神器随意地握在手里,那种漫不经心胸有成竹的美丽,让他久久回不过神。
晏停云失了半生修为,在确保陆清嘉真的中招之前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他躲了起来,只用丝丝神识偷偷关注场上,就看见姬玉毫发无伤,甚至还拿到了凤皇弓。
他一时高兴又一时忧虑,高兴的是他的计划有了最好的结果,陆清嘉肯定已经将魔蛊移到了他自己体内,他可以尽情折磨他,甚至试着操控他。
可他忧虑的是,他好像有些小看姬玉了。
好像也没有那么直白地领略过凤凰一族的忠贞专情。
替她承受魔蛊也就罢了,还给了凤皇弓?
他竟会在这种时候,这个场合让她随意用凤皇弓?
是做给他看的吧?
怎么,他觉得一个人族女修,一个曾经背叛过他的人族的后裔,拿了凤族君王才能拿的凤皇弓,就会真的百分百忠于他,时时刻刻保护他吗?
他是真的忘了当年如何被人族背叛过吗?
他可以蛊惑人族一次,就能蛊惑第二次,想要他因此知难而退,他在做梦。
晏停云丝毫不气馁,甚至越发兴奋起来。
他一兴奋,连带着月长歌体内的魔气也高涨起来,她明显觉得自己力量比之前强了,心中一喜,思想开始扭曲,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