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想来便是他二人中一人的雷劫。”程洛岑道。
“那定然是那小姑娘的了。”老头残魂笃定道:“毕竟飞升一事,只闻其事,却从未有人见过,谁知道所谓飞升能去哪里呢?更何况,我看那小子也不像是能抛下小姑娘一个人飞升的样子。”
程洛岑心道这倒是不假,只是飞升……
他眸色沉沉地看着天际,有些茫然,却也有些遐想,或许有朝一日,他也可以冲破这天,再去往更广袤的其他世界。
许多人都在看着海滨,也有人摸着腰侧的剑,想象妖域的样子,更有些胆大的散修不由得在想,若是妖域也可以修炼,有足够多的灵气,那岂不是比还要与人争夺灵气的此处要更好,有朝一日,是否他们也可以去那妖域一窥?
如此有人观海,有人看雷,也有人想要再看看雷上之云,云外之天。
有人想要有朝一日也渡一渡这样的雷劫,有人想要从这直入海中再穿透而过的浩大中借机悟道,也有人在想究竟什么才是飞升,这世间究竟有没有飞升,若是没有,那么修到逍遥通天,又有何意义。
而雷劫自然不会去理会这芸芸众生,只想穿透这深深海面,再落在那要渡劫之人的身上。
……
虞兮枝在斩雷劫。
她腾身于高空之中,看着那雷劫好似穿海而过。
可这海如此之深,便是已经逍遥游的谢君知带着她,也走了那么许久,当年橘二穿越此处,也用了足足七日七夜,可那雷劫穿越了如此距离,再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却竟然仿佛丝毫不减其声势。
她不免有些疑惑。
既然疑惑,她自然想要去一探究竟。
更何况,雷劫落下时,她便已经感受到了天地之间灵气走向的奇异。那种奇特的感觉很难具体形容,或许只有这样摸到逍遥游的门槛时,才能窥探一二。
所以她持剑,开了灵视,再入海。
曾经她入大宗师时,也开过灵视,那时她便已经看到了山川灵脉好似有些奇特,想要再看之时,谢君知已经遮住了她的眼睛,说若是再看,便是窥得天机,恐会受伤。
但此刻,她既然已经将要逍遥游,自然或许可以一窥。
于是天地在她眼中,变成了无数道线条。
那雷果真竟然是从人间界劈落而下,入海而过,最后再劈落在她身上的。
天海既然是妖灵海,自然其中妖灵气弥漫,浓重的色泽如同泼墨般涂抹于视线之中,而那惊雷的金紫色竟然并非破开这些泼墨而下。
她与谢君知这样一路在妖域行走,走到无路可走,自然便是字面意义上的无路可走。
她破境之地,是在海天一线之处,落地之处是礁石陆地,但是再向前一步,便是与那天海连成一片的波涛汹涌。
一开始,她并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而现在,她终于看清楚了。
只见浓重的妖灵气线条于是便宛如在此处做了一个极扁平的椭圆回旋,而惊雷的金紫色线条,就是擦着这线条的回转之处,硬生生地平切下来,再落在她的身上!
妖灵气为何会回旋,为何不能再向外而去?
虞兮枝挥剑再斩断一道惊雷,到底还是猛地张开了神识,向着那回旋之处探去。
惊雷似有所觉,仿佛想要阻止她的这种窥探,然而神识蔓延如梭,而虞兮枝斩那惊雷的剑分明比她撑开的神识还要更快!
下一刻,她的神识终于触碰到了那处奇特的折角。
妖灵海浩浩荡荡扫过,如瀑布冲刷崖壁,日积月累,折角之处自然平顺圆滑无比,可她的神识,却倏而被什么挡住了。
如此厚重的妖灵海与妖灵气无法阻挡她的神识,惊雷无法拦住她的神识,她已经无限逼近逍遥游,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够挡住她的神识?
她凝神再试,然而那处圆滑却仿佛真正浑然,又一如不可突破的世界尽头,不为所动。
所以……她究竟触碰到了什么?
……
等到如此不舍昼夜般绵延了许久的雷劫终于散去时,虞兮枝长发微湿,终于从那海中走了出来。
风吹过她微湿的长发,几乎顷刻间便洗去了上面的水渍,她因为水意而微垂的衣袖也重新回归轻盈。
落地之时,虞兮枝已是逍遥游入神境。
橘二感受着虞兮枝身上与自己已经所差无几的气势,有些失落地想,这下她怕是不需要自己保护了。
念头才落,橘二又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才发觉自己好像从来也没做过什么保护人的事,猫饭丸子倒是吃了不少。
橘二有些心虚,又有些担心逍遥游的虞兮枝会不会不给自己做猫饭丸子了,不由得直起身来,到虞兮枝腿边,一如既往地蹭了蹭她,在她脚边蹭了些许猫毛在上面看,这才少许放下心来。
谢君知依然坐在那块礁石上,他分明只是坐在这里看虞兮枝渡劫,眉宇间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疲惫。
世间灵气本就有限,无论是人类所能吸纳的灵气,还是妖族所需要的妖灵气,总是有个上限,所以修行本就是与天争,也是与同类相争。
他早已站在了这样相争的顶端,因而世间每多一个逍遥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