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爱命中有道家善缘,贫道与师父定会全力渡她。
但究其根本,令爱成年后仙姝之姿, 遂招致祸患, 令其辗转三嫁, 双十而夭。
解得之法便是偷龙转凤,将令爱当做男儿生养。”这是起云道长的原话。
应有期眉头紧锁,“这可是万全之法?”
“实不相瞒,这法子是眼下最妥帖的法子, 大人需得知,世上本就没有万全之策。”
应有期这下犯了难,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可若将女子养做男儿,今后婚嫁生子就......”
“所以说,请大人三思。”
送走点默之后,应有期当机立断,将产房一众侍女稳婆扣下,终于做了决定。
看着小小一团,软化人心的小女儿,孤独终老总好过双十而夭。更何况,她还有两个哥哥在前头,定会生一堆孩子陪着她,不会让她孤独老去。
应有期重金求得稳婆莫对外宣扬,只让外人知道应知府家又添丁生子,人丁兴旺。
......
为让长子清让获得更好的读书条件与资源,应有期将十三岁的应请让送至檀京白鹿书院求学,白鹿书院与芝山道观相去不远,而父亲清修也在芝山,彼此相互有个照应也好。如今应家在檀京的祖宅只有管事的在打理,让清让一个人住进去也不大放心,索性在芝山道观辟出一间房让清让居住。
嘉让在平都平安无忧的长到七岁,七岁的孩子身量小小,却是生的唇红齿白,玉雪可爱。
因着身份的秘密,应大人夫妇从不让嘉让离开视线,跑去外面,这就渐渐养成了她安静乖巧的性子。
自从大哥清让的离开,嘉让便不大爱说话了,应夫人瞧着有些担心,索性将女儿带去了芝山拜访家公。
先前就跟丈夫商量过将嘉让送去芝山道观,拜入点默道长门下,沾染些道法福气,福泽女儿的善缘,见女儿与家公很是亲近,应夫人也就放心了。
......
“应清让,书院外有个自称是你母亲的夫人在找你。”
应清让不禁疑惑,母亲怎么会来?可一出去就看见从母亲身后探出的小脑袋,圆滚滚的。便知道了,原来是年年来了。
应清让张开双手,作势要抱,嘉让立马开心的冲了出来,抱住了哥哥的腰。
“我好想你呀!哥哥。”嘉让的小脑袋埋在哥哥的腰间蹭来蹭去,特别粘人。
少年人初长成的身量,宛如一株小白杨,弯下腰将小孩子抱了起来,向母亲见了个礼。应夫人笑得温柔,摸了摸儿子的头。
这温馨的一幕,恰巧让贺兰集与魏琛撞见。
魏琛哼道:“这外地佬不是平都的吗?这么远他母亲还过来?”
贺兰集淡淡的瞄了一眼,也不作回答。
魏琛又道:“贺兰,这外地佬一过来就抢了你的风头,什么都和你作对,照我说,咱们可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在檀京城待不下去。”
白鹿书院的学生都是檀京城官宦人家的子孙,在这里,贺兰集定国公府世孙的身份尤为尊贵,各个学子都上赶着巴结。
贺兰集家世显赫,人又聪慧,回回统考都是书院第一,可自打应清让一来,这风向就变了,也不知这书呆子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总是拿一甲,把自己都给挤下去了,而且不拉帮结派,就一个人独来独往,回回只有一个风轻云淡的表情。
贺兰集面无表情,十三岁的少年已经略显稳重,“他的舅母可是我姑姑,你将他赶走,不是在打我姑姑的脸面吗?”
这么一说,魏琛就明白了,先前贺兰集不说,他还以为这贺兰集也不喜欢这个外地佬,原来这两人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啊。
“你姑姑不是庶出的吗?这有什么可忌惮的?”
贺兰集瞧着魏琛果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瞥了他一眼,便不说话了。
姑父的妹妹按道理国公世孙也并不需要去拜见,反正也不是家族宴会,贺兰集看了一眼应清让怀中的小男孩,搂着他的脖子,在耳边说悄悄话,跟个小姑娘似的,模样却看不真切,转身回了院中。
现在是书院午膳时间,应夫人自带膳食,应清让也就不去后院用餐了。
清让宠溺的笑道:“所以年年过来是来向哥哥告状的?”
嘉让点了点小脑袋,“二哥太坏了,他把毛毛虫放在年年的手上。”
说着便把肉乎乎白嫩嫩的左手伸出来,用右手指着手背的那一块。奶声奶气又委屈巴巴的。
“那年年想让哥哥怎么教训二哥呢?”语气宠溺极了,顺带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
嘉让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要怎么教训二哥,索性就说道:“也把毛毛虫放在二哥的手上。”
应清让哈笑不止,“年年小小年纪就知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不错,真聪明。”
传入耳中的便是兄弟两个肆无忌惮的笑声,应清让不常有较大起伏的喜怒哀乐,所以贺兰集就是装听不到也还是听到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那边打量,恰巧就对上了嘉让稚气纯净的脸庞,小男孩生的樱唇粉面,眼中带着点点星光,一笑的时候仿佛天空都明朗了许多。
贺兰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