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晁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我记得你下午没课,正好我今天能提前走,顺便来接你。”
原来是顺便啊,舒雨斜睇他一眼,可是他又记得自己下午没课。
现在是单周末,但大学毕竟要轻松一点,周六下午很少安排课程。像舒雨这样可以回家的,就能多出半天时间。
“天呐天呐,动手了。”
“摸头杀啊,这是什么情况。”
“还用说,绝对有奸/情。”
宿舍里一群女生,挤在窗户边,激动的跺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集体中了彩票呢。
“抓回来拷问啊,怎么能让她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放心,有我们施展的时候。”温阮伸出手,做出一个用力纂住的手势。
众人叽叽喳喳讨论的热火朝天,只有曲歌在一边摇头。
曲歌和大家还维持着表面友好的关系,谁也没跟她撕破脸。毕竟有些事,可以做但不好说。更何况曲歌也振振有辞,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工作室好,为了帮助更多的人。
“摇什么头啊,羡慕人家的男朋友长得帅啊。”温阮顶了她一句。
“幼稚,你们自己看看他穿的什么衣服,那是京城一家半停产的化工厂的工作服。”曲歌心想,帅又怎么样,帅能当饭吃吗?他们可是大学生,毕业以后包分配,跟个工人谈恋爱,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原以为舒雨有能力有头脑,再说长的也好看,以后怎么混也差不了。现在看看,小地方来的,到底是小地方来的,女人的婚姻是第二次投胎,得慎重再慎重。找个工人,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听到这话,温阮一窒,很想说当工人怎么了,可是再想想工作室里贫困生的生活状况,实在没法理直气壮说出口。
倒是翁琴一如即往的天真,双手扣在一起放在胸前,“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曲歌撇撇嘴角,得,又多一个傻子。
丘兰也不以为意,“舒雨喜欢的人,一定很厉害。工厂停产又不是工人的错,有些工人的能力很强的。”
他父亲经常去求国营大厂里的工人出来帮他们小工厂干私活,他听父亲说过很多次,那些工人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他们,他的小工厂也干不下去,因为很多技术问题,父亲根本解决不了。
至于为什么拥有这么多厉害工人的大工厂会停产,这是丘兰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曲歌举起双手,“是我错了,你们都对。”
她才懒得花时间跟大家抬杠呢,他们愿意相信爱情的力量,那就相信吧。反正,她只相信权势的力量。
舒雨此时已经和路晁上了公交车,“路阿姨可是说过好几回了,说你老加班,有那么忙吗?”
说完指了指他工作服上的厂名。
就连曲歌都知道的厂子,路英当然更加知道,一家处于半停产的工厂,有什么可加班的,路英完全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所以常常跟舒雨吐槽。
“我一直准备跟你说,总没找到机会。”路晁的表情略带委屈,这些日子,舒雨实在太忙了,学校家里两头忙,一到周末直奔商品房,去给那些工人培训,根本不回小院。
他们俩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甚至连学校发生的事,都是听舒雅说的。
舒雨一想也对,讪讪道:“今天我有空,我们两家一起吃饭怎么样,我还有事想跟路阿姨请教。”
路晁终于满意了,就是对这个两家人不怎么满意,小声嘀咕道:“难道不是一家人吗?”
舒雨没听见,而是关心的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总加班呢?有什么事还得瞒着路阿姨,知不知道她很担心。”
路晁哭笑不得,“我真没什么事瞒着你们,确实是加班。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我在实习单位遇到咱们的老熟人了。”
“老熟人?”舒雨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老熟人在化工厂,等一下,莫不是?
看到舒雨从苦苦思索到恍然大悟,路晁点头道:“就是姚荣光。”
“那你们是?”想到姚荣光调到一家半停产的工厂,不由得替他可惜,他可是难得的一个即有技术,又有远见的领导,就这么沉寂下去,简直就是对人才的浪费。
“他可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路晁再次摸摸舒雨的头。
“原来是这样,那你跟阿姨说清楚,别让她担心。”
“那你会担心吗?”路晁鬼使神差的说出一句。
就在这个时间,售票员大着嗓门喊道:“到站了,有没有下车的。”
舒雨赶紧示意,“我们要下车。”
这年头的公交车,服务标准是不准用车门夹乘客,别笑,是真事,还当成标语贴在公交车上。
车没停稳就开了车门,舒雨晃了一下,身子前倾,一头扎到路晁怀里。还没来得及站稳,售票员已经在催着他们下车。
路晁一把牵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稳稳当当跳下车。
“已经下车了。”舒雨被路晁揽得紧紧的,一只手还被他握住,时间很短,心里的感受却很漫长。
“哦,哦。”路晁退后几步,欲盖弥彰的转移话题,“车没停稳就开门,也不知道怎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