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浮珣的话,白玉仙眸色渐暗,心中微寒,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崩了出来:“朕是否还得多谢你考虑的如此周全?”
叶浮珣抬头看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见叶浮珣丝毫没有动情的样子,白玉仙心中一痛,寒声道:“朕还没有落到需要靠女人才能夺权的地步,此事你想都别想,以后不准再提。”
说罢,白玉仙甩袖离去,留下叶浮珣在原地发呆。
奇怪,虽然被斥责了一顿,心里为何还有几分隐秘的欢喜。
叶浮珣拍了拍自己的脸,晃晃脑袋。
最近脑子愈发不灵光了,服了退热药也不管用。
之后两日,白玉仙和赵衍倒是都留在宫里,只不过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在密谋什么,即便在同一屋檐下,反而见不着人了。
叶浮珣好几次想去看看,都让陆明拦在了门口。
陆明一言难尽的看着叶浮珣:“娘娘请回吧,皇上说过了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陆明心中发苦,皇上和娘娘怎么说吵架就吵架,为难的是他这个底下人啊!
叶浮珣碰了钉子,倒也没有纠缠,真的走了。
书房里拿着一卷书的白
玉仙从床边淡淡的收回了眼神,后边的赵衍正在念着情报。
“那群人的据点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了,还真不是南国的,倒是误打误撞帮了你的忙。”
他口中的忙指的便是导致白逸童被贬的刺杀一事,事实上白逸童还真冤枉了白玉仙,白玉仙只是散布了流言罢了,却没想到真的有一波人刺杀太妃,还留下了指证是南国的蛛丝马迹。
白玉仙一眼便看出定时有人栽赃陷害,但当时情景正合他意,便推波助澜了一番,如今自然到了算清总账的时候了。
“那些人是叛变者……意在挑起南国和陆国之间的战争。”
赵衍转着手里的毛笔,墨迹已干,思索道。
“一旦挑起战争,定有人要御驾出征,皇上到时在战场上发生点什么……”
赵衍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些人的意图便是逼得南国和陆国开战,届时陆国派白玉仙亲征,边境之地,刀剑无眼,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届时让白玉仙出个什么事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虽然尚未清楚他们有什么打算,但如今可以防范于未然,提前将他们一网打尽,便不必担忧今后之事了。
两人又商量
了一番部署,确认都没有问题后,陆明走了进来。
白玉仙吩咐道:“把无辛留在宫里,保护娘娘的安全。”
陆明应声退下。
第二天一大早,白玉仙和赵衍带着一行人便离开了。
叶浮珣站在屋内,目送白玉仙离去。
小雨进来见状,扁了扁嘴,自打娘娘那天和皇上共同用了晚膳之后,就整日心不在焉的。
“娘娘不是让卓浪那小子去寻玉竹么?怎么都半个月了,还未回来,也不报个信。”
经小雨这么一说,叶浮珣才想起来。
玉竹的生长之地离京城并不远,脚程快些十日来回也够了。
不过卓浪身手高强,叶浮珣不怎么担忧他的安危,倒是瞥了一眼小雨:“你平日里不是总讨厌他在眼前晃嘛。”
小雨面色一红,随即吐舌道:“这些天没见他闹腾,倒是不习惯了。”
闻言,叶浮珣笑着摇了摇头:“他武功高强,不会有危险的,许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她话音刚落,外头急匆匆跑来一个婢女,躬身道:“娘娘,大学士府来人,说夫人突发急病,昏迷不醒,恐怕要出事。”
“怎么会!”
叶浮珣豁然起身,
师娘身子向来康健,怎么会……
她眼中闪过一丝阴晴不定,心中焦急万分,来不及思考太多,赶忙让人备轿。
听了这话,一旁小雨脸色也有些发白,夫人慈眉善目的,是大好人,怎么说出事就出事呢?当下马不停蹄便去准备了。
门外叶浮珣特意看了一眼来传话的小厮,的确是宫里的人,却不怎么面善,只当是宫里乱成一团遭,随意派了个人来跑腿传话。
马车开的很快,小雨吓得脸色发白,还不忘宽慰叶浮珣:“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娘娘莫要着急,听说已经请了太医了。”
叶浮珣捏了捏眉心,没有搭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闷闷的,掀开了门帘透透气。
然而她方才往外看,便发觉马车正在急转弯,驶入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子,忽然马蹄声响,听见那马“嘶——”的一声,马车一阵剧烈摇晃,停了下来。
叶浮珣头撞在车框上,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此刻更是头脑发晕。
她揉了揉脑袋,强撑着身子起身,正要询问车夫是怎么回事,便看见一阵血花撒在车帘上,那车夫从车上倒了下去,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小雨本就担惊受怕,
见了这场景更是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叶浮珣缩在马车里,透过车窗,能看到四周的围墙之上,跃下十数个黑衣人,将马车围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