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告别恩师,就此踏上征程。纪衍诺返回陆国,一路遭伏击,到达京城那日,天色黑沉,山雨欲来。
他策马走过长街,穿过了人潮涌动的街道,一直走,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尽头坐落着一座宅邸,门口无人看守,府邸很冷清,显然是很久没有人入住了。
他飞身下马,兀自牵着坐骑往里走。
府门打开又合上,他和坐骑消失在府门外。
外头大雨倾盆,房间内雾气氤氲,他坐在浴池里,忙着洗去一身疲惫。
而府外,悄然临至的身影一个接一个,他们穿着黑衣,戴着面纱,深更大半夜前来迎接他。
他站起身,颀长的身材,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笔直。
伸手拿了衣袍穿上,慢条斯理地围上腰带,搁置在远处的佩剑,倏然隔空飞来。
他伸手接住利刃,外头,黑色的身影鱼贯而入,他们手中寒刀,映着灯光雨幕,闪出夺人的锋芒。
刀剑相交的声音,刷刷作响,争鸣声此起彼伏。
有东西被打翻的声音,还有人受伤了的闷哼声,或者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伴随着嘭哒一声,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死的,拿着剑,接着落下屋檐的
雨,雨水洗去了剑刃上的血,也清洗着躺在地上的人。
这宅邸不祥,长久无人居住,缺了人气,加上今夜尸首遍地,他这人不喜欢血腥味,故而举步离开,手上撑着一把伞,佩剑挂在腰间,一人一剑一马,走出了冷寂的街道,一直往前走,到了客栈,他手下雨伞道,“最好的客房。”
店老板拾起准备的牌子递过去,修长优美的手接过了最好的客房的钥匙,他缓步上三楼。
这是一家三层高的客栈,最顶层富丽堂皇,其中最大一间,装修古朴清雅。
他入了房间里,默然走到茶桌前就坐。
亲随暮丘现身,他道,“太子,戚大人来寻。”
“让人先回去吧,今夜休息。”
“是。”暮丘应了一声,他迅速退下。
纪衍诺,不,现在应该叫他白玉仙,他脱下外衣,转身走到那豪华大床里躺下。
赶了差不多半个月的路程,一路走来,拦路虎一批接着一批,他也浑不客气,能杀全杀了,不能杀的都在那府邸里死了彻底。
四大护卫,也就暮丘在东奔西跑,忙着禀报休息,剩下三个人,都在忙着盯梢,就看着哪些人没事找死,往着那座就无人居住的府
邸里冲去撞鬼。
那是白玉仙的家,父王母妃曾住在那儿,因为地方偏远,已经被抛弃了。
他本来想选择那儿落脚,不过失策了。
有些人不想他回来了,为了阻止他,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可惜仍旧动他一根汗毛不成。
有人咬牙切齿了,就想着武力不行,也只能智取了。
智取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在朝堂上口水淹没,也不晓得这办法行不行得通?
白玉仙睡了一个好觉,次日醒来,他打开窗户,俯瞰着底下的热闹。
白天的街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这是繁华的城,是陆国的京城,他的家。
望着底下熙熙攘攘的景象,却想念了远在燕国的人。
也不知道她怎样了?会不会又不乖了,四处乱跑?
以前她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担心她不能保全自己,现在她学会武功,懂得飞檐走壁,可以四处乱窜了,他倒更不放心了,就怕别有用心的人,蒙了她。
夏宁带着人送早膳过来,她道,“太子,早膳准备好了。”
白玉仙让人下去吧。
夏宁道,“戚家大小姐来找了,说有急事。”
“让人回去
等着。”
“是。”
夏宁无奈摇摇头,就想这戚大小姐还真是心急呢,就她这般风风火火的做法,多半要坏主子好事的。
唉,这些官家贵女,都不好惹。
夏宁带上门出去,走下楼,就看到穿着一身红衣,花颜月貌的侯门贵女,她站在那里急急问,“太子他人呢?”
“太子说了,让你们在家等候。”
“他几个意思啊,我们为他鞍前马后,为他安危着想,他却只顾自己一个人。”
春语就不高兴了,她坐在远处正吃着早餐,忍不住道,“戚小姐,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你们为太子鞍前马后,你你知道瑞贤府昨夜血流成河了吗?你说的鞍前马后是就想确认他活着就足矣了吗?”
春语是真气愤,主子昨夜亲自动手,戚家可什么忙都帮不上,说好了要辅助太子,现在看来,不给添乱就先谢过了,自以为是的千金,真当自己是根葱。
春语忙着吃饭,夏宁站在楼梯口,阻止气愤的人上楼,当再次警告,“别挑战我们。”
“怎么,你们不过是狗奴才,还想阻拦本小姐。”戚岚卿甩出鞭子,想打开擂台打仗。
夏宁抱起双手在胸前,她问,
“你知道什么是奴才吗?”
戚岚卿道,“不就你这样吗?”
“啪。”
夏宁直接把人拍飞了,一掌将人扇到门口告诉她,“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