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因为疼,还因为丢人。
就在她绝望地想要爬起身时,忽地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顾姑娘,可有哪里摔疼了?”
顾夜阑心中一动,羞怯地抬起头,含着盈盈水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平国公,软声道:“夜阑失礼,让国公爷笑话了。”
两人的眼睛就这么在空气中胶着,仿佛一点就能燃着了似的。
让顾夜阑心如鹿撞的不仅是平国公那双充满侵略性的鹰眸,还有他箍住她胳膊的那只手,那么强健,那么有力。
“是寝间的地太滑,夜阑姑娘无需自责。”
平国公双目贪婪地望着近前的娇媚容颜,沿着她的面容往下,喉结上下滚动。
顾夜阑被看得身子一软,双手急急地抓住平国公的手臂,她没有错过平国公看她的眼神,看来这平国公是对她有想法。
平国公扫了眼顾夜阑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嘴角一勾,欲扶住顾夜阑站起身。
顾夜阑拉住平国公的手撑起了身子,她的膝盖还是极疼,但却不想因为膝盖之疼扰了当下的气氛,只忍着疼爬了起来。
“啊!”
哪知还没站稳,膝盖的一阵
刺痛让她脚一软又滑倒了。
这一次,再次砰地一声双膝着地,疼得她眼泪刷地就冲出了眼眶,整个人往前栽了过去。
平国公被顾夜阑这么一拽一撞,脚下竟然也是一个不稳,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周围服侍的人都吓了一跳。
殊不知国公爷可是身负高深武功之人,怎可能被顾神医一拉一撞就摔了呢?
一群人奔过去想要扶起平国公,哪知平国公鹰目一扫,众人立即识相地退了下去。
平国公坐在地上没有立即起来。
此时的顾夜阑只觉得膝盖疼得都要碎了,她埋着脸微喘着气,努力想要平复疼痛,以及再次摔倒的丢脸感,没想到她是趴在平国公的身上。
平国公低眸缓缓睇着趴俯的顾夜阑,黑眸闪过一丝烈焰。
最后,又看向了俯在那儿的满头乌丝。
他嘴角勾起,颇是享受,倒是不急着唤起顾夜阑。
顾夜阑好不容易缓过了膝盖的疼痛,忽觉得周遭实在太过安静,安静得仿佛发生了什么事似的,让人心头略有慌意。
就在她悄悄睁开眼揣摩的时候,蓦地睁圆了俏眼!
下一瞬,她便惊得娇呼了一声:“国、国公爷……”
回应她
的是平国公朗声一笑,他一把将顾夜阑拉进怀里,抱起她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内间。
……
趴在屋顶的颜依依:“这动静……”
屋里头的声音没个停歇,颜依依托着下巴数着时间。
估摸着平国公夫人应该再过不久就会过来了?只不过现下平国公夫人正接待着贵妇们,不知是否能够按着时间赶到。
她惫懒地打了个呵欠,忽地目光一顿。
院门外,太子正带着几个官员求见。
颜依依眸光一动,嘴角微勾,这下倒是有意思了。
想不到抓现场的第一个人不是平国公夫人,而是……太子?
她兴味盎然地眯眼看着侍卫走到寝间门前禀报,不多时,屋内就传来平国公懊恼地呵斥声:“让他等着!”
说是这么说,毕竟这是在他的寿宴上,平国公到底不好再继续荒唐下去。
他看了眼身下软成水一样的顾夜阑,伸手抓捏了一把:“等本国公回来。”
顾夜阑媚眼如波地点了点头:“夜阑等国公爷。”
平国公朗笑一声,起身穿了衣裳往外走去。
直到内室只剩下顾夜阑一个人时,她才急急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悄悄地走到内室门边偷听,只
听得太子正与官员向平国公汇报着朝事。
若是趁这个机会让人看见她在平国公的内寝,那平国公就定然会给她一个身份。
这么想着,顾夜阑目光在内寝扫了一圈,心头起了一个主意。
外堂,平国公正慢悠悠地饮着茶,听太子和几位官员报禀朝事,太子和官员们皆半垂着首矗立。
自从齐仁帝卧病后,平国公就开始接掌朝事,逐步将朝堂中的重要位置都换上了他的人,而他亦渐渐有了类似君王的气势,就连太子在他面前都唯唯诺诺,不敢顶撞。
平国公勾起一侧嘴角扫了眼堂前恭敬的太子,有种胸掌乾坤,万事万物皆在手心的畅快感。
他轻描淡写地将朝事点评了几句,就让太子等人刹间凝住了心神,仔细揣摩他的意思,频频赞同地应诺。
若不是因为身份之故,这天下合该就是他的,平国公心中傲然。
太子就算有皇室血脉又能如何?
还不是一样只能趴伏在他脚下做个应声虫!
他日就算是扶持太子上位,要捏住他不过也就跟捏住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就在此时,内室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让堂里商议朝事的众人纷纷一顿
。
太子和几位官员对视一眼,小声问道:“舅舅,这……”
平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