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望着玉姑娘的背影,摇头啧了一声。
要她说,这玉姑娘哪有什么见不得的要紧事,怕是想借机投怀送抱是真。
暗自埋汰了一声,她施施然转过身——
抬眼就撞入纪衍诺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里。
喝!
纪大魔头是什么时候打开门的?
刚才的话又听了多少?
“妾身见过老爷。”叶浮珣随即换上八颗齿的职业微笑,“老爷您还没安置?”
“有事?”纪衍诺言简意赅。
叶浮珣用力点点头:“老爷,妾身有话要给您说。正好撞见玉姑娘想敲您的门,说是……”
“聒噪。”
纪衍诺睇她一眼,转身进了屋。
叶浮珣摸摸鼻子,利落地跟在了后头进去,就见徐公公笑眯眯地站在一侧,恭敬垂首。
“何事?”
纪衍诺坐下,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书。
“老爷,妾身仔细想了想,”叶浮珣直道来意,“为了确保老爷的目标实现,今儿个夜里,妾身还是在您屋里头打地铺比较稳妥。”
语落,就见纪衍诺俊眉一挑,黑如琉璃的瞳仁闪过一抹光芒:“前几日怎么没见你提这要求?”
叶浮珣笑着往前一步:“前几日宿在妾身自家的宅子里,自然安
全得多。今天咱们住在客栈,万一夜里头有人要对妾身不利,妾身不在老爷身边,怕是会耽误老爷捉拿贼人的关键时机。”
“老爷,您说对不?”扬起笑脸,求表扬。
纪衍诺努努嘴,压根没有被叶浮珣说动:“自有暗卫守在你房外,出了事会第一时间护你周全。”
“老爷,”叶浮珣再度上前一步,站在纪衍诺身旁,“您都说暗卫在门外,那总得需要时间才能破门而入。万一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妾身被人卡擦了,那可怎生是好?”
纪衍诺眯了眯眼:“爷会在意?”
这没心没肺的大魔头!
叶浮珣暗戳戳地骂了一声,脸上却是不显,反倒是捂住胸口后退了几步,泫然欲泣:“老爷,虽然妾身对您来说并不重要。
但到底妾身是太子府的人,妾身随您出行若是出了事,那可就堕了您英明神武的名声哪!”
“爷不在乎。”
纪衍诺缓缓勾起唇角,将书往桌上一搁,好整以暇地交叠长腿,定定地望着叶浮珣,想看看这女人还能变出什么花招。
叶浮珣用力一掐大腿,疼得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撅起嘴道:“是妾身多虑了。只是,
老爷此行既然要妾身与您装作是夫妻出行。
宿客栈时却又两人不住同一个房间,在外人看来,定会起疑。”
她倏地想到玉姑娘,灵机一动哭道,“玉姑娘这大晚上的还敢来敲您的门,不就是因为瞧着妾身跟您不是住在一个屋里头?”
合着,这女人是嫉妒了?
这个念头无端地滑过纪衍诺的脑海,让他顿觉身心舒泰。
用食指在椅背上叩了叩:“既然你这么想跟爷同处一屋,那爷便允了你。”
言罢,他站起身走向床前:“徐安,安置。”
“是的,老爷。”
徐公公忙上前替纪衍诺脱去外裳,服侍他上了床,放下帐幔后才朝叶浮珣走了过去。
“徐公公,”叶浮珣早没了那泪汪汪的姿态,笑容可掬地说道,“麻烦给我铺上个地铺。”
“夫人请稍后,奴才这就准备。”
叶浮珣心情不错地拉着小雨去一旁嘱咐了几句,让她回原来的屋子里头休息。
待转过身来时,徐安已让将地铺收拾利落。
“夫人请歇息,奴才就候在门外,若是有事唤奴才一声便可。”
徐安亦退了出去。
屋里头就只剩下她和纪衍诺两个人了。
叶浮珣暗自比了个‘YEAH
’的姿势,将屋里头的烛火吹熄了三盏,只余下一盏浅浅地点亮屋内光线。
钻进被窝里头,没有丝毫睡意。
一边等着纪衍诺睡着,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完成同床共枕的任务。
一炷香过去。
一刻钟过去。
屋头安安静静的,纪衍诺在床上似乎一直都没有动过,连呼吸声都浅到几乎听不见。
叶浮珣倒是不急。
总得等纪衍诺睡熟了才能开始。
万一没睡安稳,发现她突然爬床的话,说不定纪衍诺一怒之下把她拍碎了。
到时候别说完成任务,直接领盒饭。
又等了两刻钟时间。
等得叶浮珣渐渐起了困意。
她强忍着捏了捏大腿,估摸着这会儿纪衍诺应该睡熟了。
作案,开始。
小心翼翼地爬出了地铺,垫着脚尖往纪衍诺的床走了过去。
接着轻轻地撩起了床幔,就见纪衍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目闭合,双手搭在胸前。
睡觉睡得这么古板,不累么?
叶浮珣心里埋汰了一句,探头站在床幔内,就这么望着纪衍诺。
等了近一炷香时间,都不见纪衍诺有动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