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被白玉仙带着离开驿馆,回到了之前居住的地方,白玉仙又请来大夫为她治伤,终究是没能毁容。
自那天夜里后,白玉仙就再也没有回来见过叶浮珣,似乎真如叶浮珣所说,他再也不愿意见到她了。
眼看半个月又过去了,白玉仙一次也不曾回来过驿馆,就连敞儿也不来看望了,叶浮珣心知他是恨透了自己,所以迁怒于敞儿,故而不来看他一眼了。
其他的,她倒也不在乎,只是不希望白玉仙因为自己而对敞儿也疏远了,毕竟白玉仙是敞儿的父亲,在她死后,唯一能照顾他抚养他长大成人的人。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能没问出方玲背后的指使者,反而让敞儿失去了父亲的关怀。
于是乎,叶浮珣想了很久,决定做出妥协,亲自去找方玲道歉,稳住局面。
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方玲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脸上的伤几乎痊愈,但隐隐约约还看得见刀痕,远看是看不出来的。
为了避免方玲再受伤害,白玉仙特意派了四名影卫贴身保护她,一看见叶浮珣过来,影卫便将她拦住:“公主留步,王爷吩咐过,任
何人不得靠近叶姑娘,尤其是……”
“尤其是我,对吗?”叶浮珣苦涩地笑了笑,说:“你看我孤身一人,身上又没带武器,你们也在时刻盯着,我还能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还怕我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杀了她?”
“这……”影卫自然不觉得叶浮珣一个弱女子能当着他们的面杀了方玲,可是王爷吩咐了不能让她靠近方玲,命令不可违,“公主还是回去吧。”
“我若非要进去呢?”
“这,请公主不要让属下等为难。”影卫皱眉道。
这时,方玲说话了,让公主进来吧。
叶浮珣倒是诧异了,迷惑了,想不通她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到了花园中,方玲才放开手,表现得好像之前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公主请坐吧,我这里有些简陋,只有清茶一壶,招待不周,还请公主见谅。”
叶浮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在桌旁坐下,把方才在药铺抓的几副补药放在桌面上,说:“叶姑娘重伤未愈,想必身子还很虚弱,我特意抓了几副药来给你补补身体,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方玲满面笑容地道:“那真是多谢公主了,
敢问公主今日来所为何事?应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送补药的吧?”
叶浮珣笑了笑,说:“主要是为了向叶姑娘表示歉意,你这一身的伤,是我造成的,我差点让人将你活活打死,今日想来,甚觉抱歉。”
“哦?”方玲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公主不是恨透了我么?你难道不是想我早点死才对?如今怎的却说抱歉?”
“之前是我太偏激了,觉得你假装叶浮珣,便必然有所图谋,因此才想逼问出你背后的人,后来我仔细地想了想,你既然死都不供出那人,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或许是我误会你了。”叶浮珣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所以我今天来,一来是想向你道个歉,二来是想再问一问,你接近王爷,究竟是不是想要谋害他。”
方玲垂下眼眸沉吟片刻,问:“假如我说不是,公主会相信么?”
“我会试着相信。”叶浮珣似笑非笑地说道,她知道方玲不会相信自己这句话,她也没有指望她相信,这一切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目的只是想让白玉仙以为她已经跟方玲和解了。
方玲笑得有些高深莫测,起身缓
缓走出凉亭,而后回身看向叶浮珣,说:“公主说这话,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你已经知道我是假的叶浮珣,心中必然认定我图谋不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对我的怀疑呢?你这么说,不过是想做戏给王爷看罢了,我猜得可对?”
叶浮珣收住笑容,朝方玲走过去,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半晌后才开口道:“叶姑娘可真是冰雪聪明,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既然你心知肚明,那对于本公主的善意,最好还是乖乖地接受为好,这样于你于我都好。
要知道,王爷虽然护着你,但到底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我要是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你终究是逃脱不了的,若你想活得长久一些,就应该听话一些。”
方玲忽然低笑出声,目光中带着股嘲笑的意味。“看来王爷这段时间不曾去看望公主,你慌乱害怕了吧?你怕王爷再也不去见你,怕自己失去王妃之位,是不是?”
心事被人猜中了一半,叶浮珣只觉恼火,咬着唇没有说话。
然而方玲却走了过来,凑到她耳边道:“不瞒公主说,我就是想要王爷与公主产生隔阂,最终反目成仇,然后我将代替公
主,成为新的宸王妃,这就是我最终的目的。”
叶浮珣神情一凛,眯了眯眼睛,攥紧双拳。这一点,她已经猜到了,但是,她不认为方玲最终的目的只是做个宸王妃而已,因为指使她的那个人既然想方设法将她改头换面,令她接近白玉仙,必定要有所得才行。
“待我成为宸王妃后,”方玲肆意地笑着,“我就是小世子的母亲了,而公主则将永远见不到他,不过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