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她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推开白玉仙的手,苦笑道:“王爷说这些话,不过是怜悯我罢了吧?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即便失去了爱情,还拥有过去没好的回忆,也可以活得下去,你没必要违心委屈自己。”
白玉仙以为她真的不信自己,遂连忙解释:“公主,我方才的话乃是出自真心,并非……”
“王爷,你不用再说了,”叶浮珣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漠,“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跟你都不可能重头来过的。
原先我一直以为,不论拥有过去的记忆,还是失忆了,只要是你这个人,我就一如既往地深爱着,后来我才慢慢地发现,没了记忆,你便不再是我爱的那个白玉仙,我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不是你爱不爱我的问题,而是我已经无法接受你了,我的心已经随着从前的白玉仙,埋葬在了那座断崖下面,除非我爱的那个人回来,否则它不会再活过来了。你能明白吗?”
白玉仙的心随着叶浮珣的话一点点地往下沉,最终坠入冰窟。他一直以来,最大的问题在自己身上,只要他的心结打开,
他们总可以重新来过,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心已经随着以前的白玉仙而去了。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往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这是最好的结局。”叶浮珣笑着说道,脸上在笑,心里却在流泪,把话说完,立刻转过身离去,生怕被白玉仙看出自己的假装坚强。
白玉仙望着她远走的背影,心一点点地裂开了,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想要恢复记忆的感觉。
叶浮珣越走越快,到最后奔跑着走远,直到走了很远才停下来,在拐角处靠着墙壁以支撑自己的被抽干了力气的身体,泪流满面。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日后若是还要天天对着白玉仙,她恐怕还没有到生命的尽头时,就已经被逼疯了,总以为自己对白玉仙的伤害已经从自己幡然醒悟,重生的那一刻起结束了,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要伤害他一次。
叶浮珣哭了很久,把心头的痛苦和无奈都发泄了出来,看着西斜的太阳,她终于下定决心,等这里的事情一完,她便要离开。
彻底地离开白玉仙,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度过余下不多的日子,这样的话,她好过一些,
白玉仙以及身边所有关心她的人,都好过一些。
正如所料,就在枫林山庄里的人搬走后没过两天,玉修奇便再一次带着人上了苍雪山,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山庄已经是空无一人,只剩下空庄子一座。
玉修奇气愤不已,悻悻然回到皇宫后,派出大量的人打探山庄里老庄主等人以及叶浮珣的下落。
但是宋家的别庄很是隐秘,而且有多座,就连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其具体位置,根本就无从查起,半个月过去后,依旧是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司徒文渊的伤痊愈之后,很快就决定去周家堡提亲,毕竟周妍已经年纪不小,而且近来又被周岳逼着嫁人,与其这样拖下去,倒不如两人尽快将亲事定下来。
老庄主作为长辈,特意备下厚礼,让司徒文渊带上前往周家堡,只是因为年事已高,不适合长途跋涉,加上外面又有朝廷的人在找他,不方便出去,因此并未亲自前往。
叶浮珣和白玉仙两人本来打算回煌州,但既然司徒文渊要与周妍成亲,便又决定等喝了他们的喜酒后再走,左右军中有白玉仙主事,萧敞又有琦玉等人照料,再停留一段时
间也不碍事。
到达周家堡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周妍带着司徒文渊以及叶浮珣等人进门,正好碰上李叔。
李叔见来了这么多人,后面又十几个人抬着大.大小小的礼品,且上面都用红色的绸缎和纸张装饰着,不由好奇,问道:“司徒公子这来一趟周家堡还带这么厚的礼,倒是头一次见呢,不知有什么喜事?”
周妍满面笑容,站在一旁看了司徒文渊一眼,没有说话。
“在下是特意上门来提亲的。”司徒文渊从容地说道,举止大方得体,没有一丝促狭。
本来好好的一对爱侣,即将要成亲了,却忽然之间变成了仇人,这样的真相,任谁知道了也接受不来,更何况司徒文渊还是身负血海深仇的那个人。
“这些天我一直被这个秘密困扰着,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周妍紧锁着愁眉说:“原本,我也想过干脆跟司徒文渊坦承一切,可是我实在是怕啊,这话一出口,我们之间也就完了,他怎么可能娶自己仇人的女儿呢?
所以,想了很久,我便做了决定,我要把这个秘密守住,永远都不让他知道,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
是没办法,我不能失去他,灵姐姐,我这样的心情,你能明白么?”
叶浮珣颔首:“我当然明白,可是倘若文渊表哥将来发现了真相,你让他如何面对你,你又如何面对他呢?
虽说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线索也早已经没了,但是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万一他就知道了呢?欺骗终究不是办法啊!”
道理周妍也懂,只是真的做起来就难了,“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把事实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