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珣蹙眉,说:“之前在西国就已经找大夫看过了,都说不能急,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记起以前的事,是否恢复记忆,只能看天意了。”
“看天意?只有庸医才会用这几个字来糊弄人。”萧昀晨自然不相信这种话。他打算派人四处去寻找名医,不管怎么样,都要把白玉仙给治好。
叶浮珣沉默不言,其实她已经想通了,白玉仙忘记了从前种种,也不记得他们的感情,固然可惜,可是换一个角度思考,现在的白玉仙不用上战场杀敌,她就不用再为他提心吊胆,不用担心烟云夹道的事再次发生。
她知道自己这么想是自私的,可是她真的怕了,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白玉仙的痛苦,回想起他失踪的那段黑暗的时光,她现在都还觉得心痛。
玉芸璇一路上故意拖延时间,希望能想出一个办法逃跑,但玉修奇的人实在盯得太紧,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半个月后,终于还是到了蕴州境内。之前在玉修奇面前,玉芸璇声称自己把布防图放在了一间破庙里,位于蕴州一个名叫清远镇的地方,因此一到蕴州,几个人就来到清远镇。
到达小镇时,已经天黑了,于是几个人
就在一家客栈投宿歇脚,打算明日去取布防图。
玉芸璇当时只是随口说了一个地方,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城外荒山上是否有一座破庙,更加没有布防图这个东西。假如明天拿不出布防图来,她就死定了。因此,得抓紧时间逃跑才行。
晚上,玉芸璇用了晚膳后就回房了休息了,房门口始终守着两个护卫,按他们的话说,美其名曰是在保护她,实则就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要逃出去的话,首先得支开这两人。
子夜时分,玉芸璇拉开房门,神情痛苦地道:“我现在胃疼得不行,你们能不能去帮我抓副药,熬好了再给我送过来?”
两个护卫相视一眼,略有迟疑,怕对方只是在假装,目的不过是支开他们而已。然而,看她表情那样痛苦,额头都在冒汗,又不像在装。
玉芸璇看他们不动,愤怒地斥责道:“怎么,你们是皇兄的人,我这个公主支使不动是不是?好,本公主要是死在这里了,看你们如何跟皇兄交代,哼!”
护卫终于动容,连忙说道:“公主莫要生气,属下这就去抓药,您先回去休息!”
走了一个人,还剩下另外一个依然杵在门口,等了月末一炷
香的工夫,玉芸璇再次开门,有气无力地吩咐剩下的一个护卫道:“你先去看看厨房有什么食物可以吃的,给我拿一些上来,我饿了。”
护卫顿了顿,才点头应诺。
玉芸璇又补充一句:“对了,一定要热的,冷的吃了会更加严重。”
待护卫走远,她伸出头来,左右瞄了两眼,确定没有人了,于是拎着包袱快速下楼。
她以为夜间只有两名护卫看守自己而已,所以想着支开那两个便可以逃跑,不料刚走到楼下的院子,就被另外一个人给迎面拦住了。
“这么晚了,公主是要去哪儿?”护卫冷冰冰地问道。
黑暗中突然有人出声,把玉芸璇吓了一跳,直到护卫行至灯火下,看清楚脸后,才慢慢地回过味儿来。“我,我起来如厕而已,不可以吗?”
护卫的视线在她肩头的包袱上略过,说:“既是如厕,公主又为何背着行李?”
“我……”玉芸璇彻底语塞,早知道就不要这包袱了,这么明显,对方铁定已经知道她是要逃跑。
“夜深了,公主还是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进山去取东西呢。”护卫似乎不打算追究,事实上也没有必要追究,因为彼此
心知肚明。
玉芸璇颓然地皱了皱眉头,只好转身回去。
身后传来护卫的警告声:“公主最好安分一些,取了布防图回去交给皇上,否则皇上龙颜大怒,后果您恐怕承受不起。”
玉芸璇登时恼火至极,回头没好气地道:“我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再者,你只不过是个护卫罢了,没有资格用那种语气跟本公主说话,给我记住了!”
丧气地回到房间,玉芸璇躺在床上想,或许自己真的是难逃此劫了,左右明天最多就是一死,也没什么可怕,只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萧昀晨的身影。
为母亲报仇之后,她认为自己应该已经没什么所求了,要说有的话,便只是想再见萧昀晨一面。
望着窗外的夜色,久久不能入睡。
早上,太阳刚探出头,玉芸璇起来梳洗,用早膳,然后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去“取布防图”。
因为根本不能确定附近是否有破庙,玉芸璇只能先带着他们几个人绕圈子,这镇子周围只有这么一座山,而且并不大,眼看着就要绕完一圈,玉芸璇暗自着急。
这时,其中一个护卫狐疑地看着她问道:“公主,您确定您真的把布防图藏在这
附近了?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建造城隍庙的地方。”
玉芸璇瞥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你觉得不像而已,不代表就没有,我自己来过,难道还有错?
你们要是不信我,大可以走就是,本公主一个人拿了布防图回去见皇兄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