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夏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两人对话经常说到的红月二字,灵光乍现正准备脱口而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闭了嘴。
这事,提不得。
叶浮珣也纳闷了,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而后一个人去了床上,撑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两人都是同一个人,没理由换了个身子,萧梓宸就会这么厌恶女人吧?
难道是因为,玉偲苓是要嫁个他做妻子的人,所以他才会这样对自己?
那这样想来的话,谁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要嫁给他,受尽一辈子的气呢?
叶浮珣打了个寒颤,不再去想这些事。
而早已经走出了老远的萧梓宸自然没有听见她这些话,此时天微微下着小雨,他却不管不顾地走着。
应该走到哪里去,他也不知道。
自从红月去世了之后,他每天行如走尸般活着,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复仇。
他天性凉薄,以前有红月在,逗他开心,虽然他知道她是太后那边派来牵制他的人,却还是乐此不彼,至少还有个活人的样子。
可是自从她去世了之后,他就不知痛,不知渴,不知累,唯一会做的事情除了复仇,就是整日整日在书房写她的
名字,画她的样子。
权利,地位,他通通都不在乎。
可是玉偲苓进府之后,每天都要在他面前伪装成红月的样子,假装自己是她,外人看不出,可他却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种女人,分明是不知好歹。
若不是复仇之路还要用着她,他真想直接一刀架在她脖子上,要了她的命。
雨斜斜漂下,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走到了一处偏坡的地方。
刚一停下脚步,他就明白自己走到了哪里。
远处一片竹林背后,有一新坟,甚至还没有立碑,只是一个小土包,却还是可以看出立坟之人有多么在意,周围竟然干净得连尘土都没有。
那是当日他亲手抱回红月的身子,安置在这里的。
而后,这里就成了王府禁、地。
没想到他竟然走到了这里。
他打了个趔趄,腿下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还好右手苦力撑着站了起来,才不至于这么狼狈。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让自己牵肠挂肚魂牵梦萦的名字,鼻头一酸,堂堂大好男儿竟然差点落泪下来。
若是红月在这里,恐怕都要嘲笑他。
他压下情绪,伸手扯向一旁新长出来的一
株草,怒火中烧。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看管的,既然让这里都长了杂草!
他将那草扯下,在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用别的什么东西了之后才松了口气,跪于坟前,靠于土上。
“红月,”他低声喃喃,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突然轻笑一声,那张绝美的容颜上顿时开了花一般:“你看你,总是这么不老实,睡着了也让我不能放心。”
“你若是在的话,指不定还要怎么嘲笑我呢。”
他突然就想到当时红月见他的最后一面,仿若要嫁他作新娘,劝他放弃皇位,他同意了。
而后边关三年,回来之后,先帝去世,萧辙登位,而红月,已经作为和亲对象嫁了出去。
三年前他说了一句话,而后不敢听到那个答案,所以去了边关,一待就是三年。
他问她,喜不喜欢他,愿不愿意嫁他。
没想到再次见到她时,却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从那个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杀了那群害死她的人。
怕揪不住这些人的狐狸尾巴。
王府平静两日。
萧梓宸每日外出与人商量对策,拉拢朝中重臣,而叶浮珣此时还是一个身受重伤,昏迷不
醒的人,虽然如今是“醒了”,却连下地走路都是“困难”。
而在第三日的下午,王府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叶浮珣趴在桌子上,痛苦的捂住耳朵,一旁的绿夏津津有味的搬了个凳子,眼睛亮的有光:“晨公子,接下来呢?”
萧昀晨笑了笑,张手中的扇子一把打开遮住脸,扮作那被狐妖迷惑了的公子模样:“你要不要猜猜看,接下来的故事?”
叶浮珣头疼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萧昀晨在中午的时候就来了,美名其曰是来探望她这个重伤的公主,实则是在自己府里闷的都要长蘑菇了,所以来这里找个说话的人。
而且还硬是要讲些什么妖魔鬼怪的故事给她们听,还要绿夏同那故事里一般唤他唤作“晨公子”,着实是听的她脑壳疼。
她自幼什么都不怕,偏偏就害怕这些妖魔鬼怪,可惜绿夏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一直催促他讲下去。
萧昀晨得意一笑,正准备开口说,突然就被一旁的叶浮珣一把打断。
“停停停,”叶浮珣坐起来,看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二位,我是真的不想听这些妖魔鬼怪的故事,劳烦你们二人如果是想知道
这些,能不能去外面说呀。”
绿夏倒是没怎么在意,她和玉偲苓自幼长大,两人私下里并不像一般的奴仆一样尊卑分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