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看到自家敬重的夫子对待林晚晚,却如同老仆人一般卑微,纷纷怒火冲天,捏起了拳头。
感受到学生们刺人的目光,林晚晚不得不承认,马树祯这招真的很好用。
“对了,林先生不是明天才来点卯吗?”
马树祯继续搓衣角。
“马先生记错了,我点卯的时间是今天。”
林晚晚知道自己在学生们心目中的第一印象已经形成了,也不想再费力讨好他们。
只是不咸不淡的说道。
“是是是,是我记错了,原来林先生是今天就过来,怨我怨我,都是我脑子不好,只希望你不要怪罪学生们才好。”
本来林晚晚只是正常的说话而已,但是配合上马树祯这番回答,让人听着跟她威胁了马树祯一样。
现场的学子们就是这么认为的。
一瞬间一个靠着走后门进来,抢走同事职位,还仗势欺人的形象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他们心中。
而且马树祯这幅模样,本来过于卑微了,难免让人觉得失了风骨,但他最后一句话又是在为学子求情。
那么他这番卑微的模样立刻就有了另一番解释,一个为了学子免受处罚而放弃尊严,卑微求人的慈师形象立马就树立了起来。
跟林晚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个人才,不去做编剧可惜了。
“你现在过来,可是为了看看学子们,看看以后要教授的班级的?”
马树祯问道。
“倒也不是,我今天是来给马先生送东西的。”
林晚晚笑眯眯的说道。
马树祯一愣,送东西?
“这,我不记得有什么东西在林先生这里啊?”
“帮别人送的,马先生可还记得今天早上吩咐孙郑生给你买的早食?”
林晚晚从怀里掏出特意在空气中晾凉的猪油糕。
这猪油糕就是以料足出名的,每一层都刷上了厚厚的猪油和佐料,趁热吃的时候糕体酥香,肉味浓郁。
但是凉透气的猪油糕就很可怕了,每一层里都夹满了凝固的乳白色的固体猪油,看着就让人腻歪,别说吃了。
猪油糕?
我什么时候让孙郑生买猪油糕了?
马树祯罕见的迷茫了一下。
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他确实吩咐了下面的狗腿子为难为难孙郑生。
毕竟他是李正清招进学院的,马树祯对李正清一直不太信服。
本来舅舅是院长的,自己再等几年资质上去了,那副院长是没跑了的。
但是现在李正清买下了书院,舅舅变成了副院长,那他的副院长之位就变得遥遥无期了,他能喜欢李正清才怪呢。
所以折磨不了李正清,就只能折磨折磨他照进来的夫子了。
但是后来他接手了优等班,只一门心思的相当今年的秀才先生,自然就把孙郑生的事情抛到脑头了,反正自己的狗腿子肯定会好好执行自己的吩咐的。
他现在家里娇妻美妾天天变着法的做好吃的伺候自己,哪里需要孙郑生买的早饭。
不过现在他要演爱护学生的被压迫的可怜夫子,自然不能反驳林晚晚的话。
“这,这孙先生真是有心了,我就是提了一嘴想吃西城的猪油糕了,没想到就被他记住了。”
马树祯脸色有点别扭的说道。
“这猪油糕是东城的,只此一家,新招牌。”
林晚晚看着他说道。
马树祯脸色一僵。
鹿鸣书院位置偏西,离的最近的纺市只有西城一处地方,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以为这东西是西城的。
东城离这里老远了,做马车跑都要不少时间。
“是,是吗?看我这脑子,年纪大了,这都能记错。”
马树祯懊恼的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真是辛苦了孙先生一片苦心了,累坏了吧?”
林晚晚眼神诡异的看着戏精上身的马树祯,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确实很辛苦。”
一句话把马树祯噎的不行。
“等我下课回去了,一定好好感谢感谢他。既然是孙先生给我带的早食,那林先生就交给我吧,我回去会吃的。”
“现在吃吧,马先生可能不知道,孙郑生为了把这一口吃的给你送过来,摔断了腿呢,那场面,吓人的很,要不是我今天来学院,路上遇到了受伤的他,他还不知道要抱着一双短腿在路上疼多久呢!”
看着拼命飙演技的马树祯,林晚晚的戏瘾也犯了,和他battle起来。
原来是孙郑生把她带进来的,真是成事不足的东西,当初就应该找个由头把他赶出书院,真是晦气。
怎么不把他摔死!
马树祯在心里诅咒到,面上一副震惊的样子:
“什么!摔断了腿?那真是罪过啊,都怪我,嘴馋想吃什么糕啊。”
“确实怪你。”
林晚晚宛如一个看不懂人情世故的耿直男人,语出惊人。
把马树祯给整不会了。
就在他语塞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林晚晚又开口了。
“不过孙郑生是个赤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