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一座布置庄严华丽的宫殿,门前牌匾上龙飞凤舞的书着三个大字——永德宫。
宫内五步便站着一个守职的宫女或太监,人数众多,却安静至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宫女们都极力低垂着头,害怕冲撞了殿内的主人。
突然,在这空旷而安静的宫殿中极其突兀的响起“啪”的一声。
“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一个穿戴华丽,连头上一根发丝都竟显尊贵的女子面目狰狞的训斥着眼前的人。
一个模样二十出头的男子跪在她的面前,头偏向一边,因为承受了女人愤怒的一巴掌,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明显的红痕。
“儿臣有错,还请母妃息怒,不要伤了身体。”
这二人便是皇帝极其宠爱的贞贵妃和她的亲子二皇子。
“你叫我如何息怒,事情没调查清楚就让你舅舅帮你在殿前说话,如今惹了陛下厌烦。”
“还让墨渊那斯顺藤摸瓜,直接废掉了我们在朝堂上的那么多势力!”
贞贵妃说到这里便觉得心中一口闷气,怎么也下不去。
那些势力是她多年精心筹备的,如今差点被连根拔起。
“确实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太过于鲁莽了。”
二皇子墨临低垂着头,眼神阴郁。
看着如此态度的儿子,贞贵妃也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压下心中的不满,弯腰扶起儿子,柔声说道:
“临儿,你得知道,咱们生活在皇宫,就得争。”
“当初就是母妃太单纯了,觉得那个女人没什么威胁,才放过她和那个孽障一命。”
“结果没想到,后来竟被她爬到头上,还被她抢了皇后之位,这让母妃怎么安心呐!”
墨临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来,一脸惭愧的说道:
“都怪儿子无能,没能抢过墨渊,当上太子。”
贞贵妃想到当时的场景,眼神闪了闪,开口说道:
“这也不怪你,当时的情况谁也想不到,才叫那小子占了便宜。”
“事到如今,咱们和你舅舅的计划,已经行不通了,要想绊倒墨渊,还得从长计议。”
墨临一脸言听计从的说道:
“一切都由母妃安排便是。”
母子俩一番谈心之后,墨临走出了宫殿,此时宫殿外正有一稍显年轻的男子徘徊等待。
看到那男子,墨临收起他阴沉的脸色,重新把笑挂在脸上,走向那男子。
“二哥,怎么样,贞贵妃没有罚你吧?”
“都怪我多嘴,跟你提了韩家的事,才让你受此责罚。”
墨临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手一转打开了扇面,有意无意遮住自己还没有完全消去红肿的脸颊。
“此事不怪三弟。是兄长过于草率了。”
这个年轻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夏国的三皇子墨清。
“我就知道二哥不会怪我的。”
“我就是看不惯墨渊那个小杂种当太子,他的母妃不过是一个小官的女儿罢了,怎么有资格继承大统呢。”
“不像二哥,母妃是尊贵的皇贵妃,进宫前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舅舅更是一朝宰相。
只有你这样的身份,才配做咱们大夏的继承人。”
三皇子一脸骄傲的说道。
“三弟慎言。你说的小官之女现如今可是贵为皇后,小心父皇听了罚你。”
墨临笑了笑,纠正到。
却闭口不提墨清刚刚说墨渊是杂种这回事。
“这不是有二哥向着我嘛,我不怕!”
墨清摇头晃脑的说道。
看到这般模样的三弟,墨临突然说道:
“难道三弟自己就不想做咱们大夏的正统继承人吗?”
谁知墨清听到他这么说,丝毫反应都没有,继续轻松的说道:
“那多累人啊,你看看父皇,天天忙的要死,我才不要过那种生活呢,到时候只要二哥庇佑就行了。”
看到他丝毫没有紧张的模样,墨临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只要三弟一直跟我一头,那我以后肯定会照顾你的。”
两人的身影就这样愈行愈远。
冷宫。
同为皇宫的建筑,这里却倍显凄凉。
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一棵两人环抱的粗树大概是唯一有点看头的景色了。
三间屋舍,塌了两间,唯有一间最小的保留了下来。
屋子里,一个衣衫破旧的女子正皱着眉头盯着一个同样穿着破旧的小萝卜丁读书。
如果有人看到了这个场景,一定会很诧异,明明是全天底下最繁华的地界,却有人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
偏偏这衣服,又皆是外面的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料子,可见之前这对母子生活的也是很富足的。
只不过久居冷宫,没有补给,再好的衣裳料子,也只能拆拆补补,打满补丁。
“娘亲我背完《三字经》了,可以吃饭了吗?”
小豆丁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劝学》会了吗?”
女子丝毫看不到小豆丁可怜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