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诗雨开心地说:“对呀,我两认识蛮久了。就上周六晚上还一起吃过饭。还有季学长。”
上周六晚上,陆从焕不是跟季臻一起,还喝醉了,去酒店开房吗。
怎么又多了个女生。
宁可问:“你和季臻,很熟?”
“挺熟的。不过他微信我没加。”郑诗雨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不太愿意随便跟人加好友,“反正我跟他都在同一个群里,有事随便艾特一下就好啦。”
宁可:“那,他有没有跟你提到过……”
“——对了!”郑诗雨状似不小心打断了宁可,转头对吴伶俐说:“我给表姐打个电话,叫她也出来吃饭。”
几人互相提议晚上聚餐的地方,宁可自然就被忽视掉了。
平时不爱说话的人,突然一直不停打听学长。吴伶俐瞥一眼宁可,好意提醒:“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宁可。”
宁可:“什么?”
吴伶俐很烦宁可这种明明有男朋友,还打听单身帅哥的人,语气不善:“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我看评论有知情人士透露,季学长偏爱温柔乖乖女。”
她视线扫过宁可的脸,“你长得太艳,不化妆都好艳,不会是他的菜。”
她暗恋过季臻一段时间,熟知他的一切喜好。那一次没要到联系方式,对方态度太冷淡,她感觉追不到,就放弃了。
但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人去染指她男神。
宁可其实也不太确定季臻的喜好。
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喜欢看她穿裙子。最近说是情侣款打折,给她买的也都是修身款的裤子。
应该是个腿控吧。
这时,郑诗雨刚好接完电话,转头笑看着宁可,热情地搭讪:“突然想起,我朋友跟我提到过你们系的系花,就是你吧宁可?”
宁可:“不清楚。”她对校花、系花、班花都没有概念。因为她的审美,全部都长到季臻脸上去了。
她还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郑诗雨似乎很喜欢跟宁可搭话,隔着一个吴伶俐也频频探头过来:“宁可,你也是弘河人?”
宁可:“不是。”
“那你是?”
“楠江人。”
“啊?楠江啊。”吴伶俐从宁可不停打听季臻那一秒开始,就把她当成了脚踏两条船的绿茶,语气尖酸:“楠江那地方好像挺贫困,那你回家不是要坐很久的公交车?”
宁可疑惑地看了看她:“嗯。”
吴伶俐扁扁嘴,说:“我还以为你也是弘河特区的哎。难怪你平时穿的这么朴素。那个地方是真的恶心,你毕业后有条件还是赶紧搬吧。你不是晕车?公交车也恶心。”
宁可对吴伶俐突如其来的敌意感到茫然。但她从来都不是吃素的:“不仅要坐公交车,还要坐拖拉机,还要过河,步行上山。”
吴伶俐惊呼:“不会吧不会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以为星二代都养得很好来着。宁可,有句话我本来不想说……”
“——不想说,就别说了。”宁可打断她。
边上的女生扯了下吴伶俐的衣袖,“你干嘛突然这么说宁可,我还想找她拿程子域的签名呢。”
吴伶俐不耐烦地闪开,转头瞪着宁可,生气地吼:“好心提醒你而已,你什么态度?”
“感谢您的好心。”宁可重重地丢掉书包,点开手机录音键,目光冰冷:“正好我也很想听听,你要怎么同情我这个穷星二代。或者,我的家乡到底有多恶心多可怕。”
其他几个人都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宁可平时不爱说话,对每个人都很和善,同学求助有求必应,小组课也是她到的最早走得最晚。脾气更是好得从来没冲谁发过火。似乎是个讨好型人格。导致所有人都以为可以随便对她指手画脚。
没想到平时温和的人,发起脾气来会这么吓人。
“算了算了,大家都辛苦了,我请你们吃冰淇淋,都别吵啦。”郑诗雨劝道,“吴伶俐也是关心你呀,宁可,大家都是朋友,你别生气。”
宁可没有说话,捡起书包,转身从另一道门走。
吴伶俐看了眼她走的方向,拔高声量:“呵,又去偶遇季学长?一双破鞋还妄想吃天鹅肉,笑死人了!好心劝她还劝不听,被虚荣心蒙蔽双眼了吧?人家是超级富二代,名下房产多到吓人,什么样的大美女没见过?真当自己有几分姿色了不起!”
宁可从没想过,跟她朝夕相对的小组同学,会突然发了疯似的嘲讽她。还跟季臻装熟,给他安这么一堆的身份。
她加快脚步往外走。
“跑什么?”季臻突然出现在路边。
吴伶俐猛地转过头去。
郑诗雨惊喜万分,快步上前跟他打招呼:“季学长,你还记得我吗?”
“你哪位?”季臻敷衍地应了一声,目光掠过她,看向宁可,问她:“脸色怎么——”
“季学长。”郑诗雨的语态从豪爽女汉子,变成了温柔软绵型。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我是陆从焕女朋友的闺蜜呀。”
宁可抬头。
她刚才不是这么说的。